服,父亲一生淡泊寡欲,家中连妾室都没有,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连父亲都帮他,难道他说得是对的?
她长到如今,所学所闻所信奉的东西,第一次有了裂缝。
“可是,若是被胡人占领了我们的国土,就会善待我们的子民吗?他们如今的行径,残暴至极。”
“这天下万民,与我何干?”
温景珩看着她困惑的眼睛,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冷冽如刀:“我要的便是踏碎旧王庭,手刃仇敌,别说郾城十万人,就是拉上全天下陪葬,我也在所不惜!”
温景珩冰冷的双眸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惊得沈昭华忍不住退后一步。
他只是一瞬间的失态,随即便恢复了往日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神色:“沈姑娘不必如此害怕,细论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叔叔。如今便在这里安心待着,有温某在,姑娘定当无虞。”
沈昭华心中明白,京都权贵盘根错节,细算都沾亲带故,他这个小叔叔,怕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温景珩说完便转身出了营帐。
直到他走出去,她才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蹲下身环抱住自己,将头深深埋进臂窝里。
此时她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委屈笼罩心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扑簌而下。
连身体都簌簌发抖。
她兀自悲伤,全然没有看到帐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
温景珩自帐外伸出两指挑了帘子一角看她,露出的一只眼睛里诡谲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