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自暴自弃,先发制人。
“今日陪公子游湖的是何人?”
她扬首,咄咄逼人,“我都瞧见了,船上有两个人。”
陆砚挑眉:“那又如何?”
江稚鱼咬紧红唇。
那又如何?
若“未婚夫”真有了心上人,愿意为了对方拒了和自己亲事,那她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
江稚鱼咽下胸腔翻涌的窃喜,怕自己笑出声,江稚鱼狠命掐了自己的手臂。
再次抬头,江稚鱼泪睫尽湿。
茶室昏暗无光,只有从窗口照进的半隅光影。
乌云在江稚鱼身后滚动,陆砚只能望见江稚鱼泛红的眼周,还有她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哽咽。
“那是、那是公子的心上人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江稚鱼泪眼婆娑,簌簌泪珠往下滑落。
喜极而泣。
她竭力忍住笑声,垂首低眉。
“若公子真有心仪的姑娘,那我日后也不便来寻公子了,总不能让旁人误会。”
“不会。”
江稚鱼狐疑抬眼,那双琥珀眼眸缀着晶莹透亮的泪珠:“为、为何?”
眼睛眨了又眨,江稚鱼脑洞大开,“可是公子同那姑娘情比金坚,互不猜疑?”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太好了!
“不是。”
陆砚轻飘飘丢下两字。
再说下去,江稚鱼恐怕会泪洒西湖。
陆砚淡声:“那是吴管事,不是什么姑娘。”
陆砚想过江稚鱼会惊呼、会雀跃,可独独想不到江稚鱼脸上会流露出迷惘茫然的表情。
她迷茫张瞪双眼,久久不曾开口说过半句话。
这是……知道他船上没有女子,高兴到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