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凑到江稚鱼耳边,“是、是许家公子。”
都亲自往药铺走一趟了,绿萝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郎中不会轻易透露病人的病情,可药铺帮忙的伙计那么多,当然不可能个个都守口如瓶。
绿萝花了一点银子,果真从一个学徒那撬开嘴,知道许家公子的病症。
江稚鱼立刻脸,眼中的担忧荡然无存:“原来是他,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
隔墙有耳,绿萝不敢在街上多话。
主仆两人一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回到江府,绿萝命人关紧门窗,紧张不安凑到江稚鱼身前。
江稚鱼好笑:“到底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怎么说也是许家人,怎么也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江稚鱼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绿萝焦急跺脚:“怎么不值得?那位可是、可是姑娘的……”
她愤愤不平,一点也不想将那人冠上江稚鱼未婚夫的称谓。
可又怕江稚鱼敌不过江廷川,最终还是得做许家妇。
“这可是姑娘的终身大事,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姑娘不知道,许公子他、他……”
江稚鱼正色:“你确定去药铺的……真是许公子?”
那为何他一直矢口否认?
绿萝抬手起誓:“千真万确,真真是许公子无疑。我还怕认错人,特地问了好几人,都说是许公子。他们还说,许公子并非是第一回去。”
江稚鱼瞠目结舌:“……什么?”
绿萝这话和“未婚夫”原话背道而驰,只是去看病而已,江稚鱼想不出“未婚夫”为何要对自己撒谎。
总不会……真是自己认错人了?
可他明明也说了过两日会和旧交见面,天底下总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罢?
江稚鱼扶着眉心。
绿萝小心窥探江稚鱼的面色,战战兢兢:“姑娘可是……知道什么了?”
“我……”
江稚鱼依旧不肯相信自己认错人,她追根究底。
“去的人真是许家那位公子,不是什么旁支?”
绿萝无奈叹气:“不是,我也怕认错。”
江稚鱼一颗心沉至谷底,四肢冰凉。
完了,她不会真的……认错人罢?
江稚鱼气息忽滞,一口气差点提不上。
绿萝大惊失色:“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忙为江稚鱼煮一壶热茶,亲自递到江稚鱼唇边,“姑娘莫慌,这事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
江稚鱼单手捂脸,没脸见人。
绿萝悠悠叹气:“这事急也没用,总得慢慢来。”绿萝欲言又止,“再说,也不是什么治不得的大病。”
江稚鱼恍惚抬头:“……什么病?”
“姑娘不是知道吗?”
“知道什么?”
绿萝面露难色,俯身凑到江稚鱼耳边,“就是……”
江稚鱼手中的茶碗差点盖在自己身上,她猛地站起身:“什么?!”
少顷,一点笑意缓慢爬上江稚鱼唇角。
绿萝毛骨悚然:“姑娘你笑什么,怪瘆人的。”
“没什么。”
江稚鱼摆摆手,伏在案上,肩膀笑得一颤一抖。
还好还好,她没有认错人。
怪不得“未婚夫”不肯承认去过药铺,原来是因为……不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