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撩了一下眼皮问:“这周有比赛吗?”
周弋阳从裤兜掏出手机,翻了翻赛车群的消息,“周五到周日三天都有。”
“那你们去爬。”盛毓说。
周弋阳听他说不去,也有些犹豫,又翻了两页群里的消息后,倏地拧紧眉头:“林尧这个阴魂不散的货周末也参加比赛。”
金铭往地上啐了一口,“艹!那还爬什么山,弄他去!!”
他们几人皆是从同一所初中毕业,即使高中不在一所学校,但大家都在校外混,加上林尧他爸是盛弘的下属,时不时能碰到和盛毓结怨深重的林尧。
经过上次大家,林尧安静挺长一段时间,听说是被他爸关在家里关了起来,最近应该是管教松了,又开始暗戳戳冒头。
在一众男生的愤愤声讨中,金铭挠着后脑勺突然说:“上次咱们救的那个职高姑娘,说要请咱们吃饭,去吗毓哥?”
滨湖公园那次斗殴,他们刚到就见到那群混混在纠缠正在附近逛街的几个女孩,他们二话没说就将混混踹倒在地,混乱的拳脚中,金铭还加上了为首女孩的联系方式。
后来一打听才得知,那女孩叫乔熙,是职高的校花。
“不去。”盛毓打完一盘游戏,活动着手腕说。
预料之中的答案,金铭却面露难色继续恳求:“人家都订好包厢了,就等咱们放学过去呢。”
周弋阳了解他的尿性,“你已经答应了吧。”
“那姑娘很漂亮啊。”金铭眼含春色,“问我好几天了,我实在招架不住就答应了。”
周弋阳嗤笑着踹他,“明明是你看上人家姑娘,上次通报让毓哥给你背锅,这次还有脸拉毓哥一起吃饭?”
金铭撇撇嘴,“她说了,毓哥不去,我们就都不用去了。”
周弋阳手肘撑在盛毓的桌面,“还得是盛少爷,只见了一面就把人姑娘勾得五迷三道的。”
盛毓牵着唇角拍开他的手臂,桌面上的手机嗡地一声亮起屏幕。
【盛宏:晚上跟我出席慈善晚宴,我让老杨去学校接你。】
唇角的弧度崩直,盛毓将手机锁屏,淡声说:“跟她说去。”
周弋阳顿了一下,夸张地睁大眼,“不是吧毓哥,你还真对那姑娘有兴趣?”
话音刚落,后门轻飘飘进来一个人,走路似无声,从他们身侧飘过。
金铭摸了一下自己汗毛倒立的胳膊,嘀咕道:“你们班这个学霸怎么总神出鬼没的,打架那天要不是报警的老头也在,我还真以为是她报的警。”
盛毓垂着眼,完全没注意到汤慈的存在,面无表情地转动着手机。
周弋阳朝汤慈的背影睇了一眼,“透明人体质,同学两年了,我都没记住她长什么样。”
汤慈不仅透明,还不具备话题性。
男生们转头就将她抛之脑后,聊起了周末赛车的相关事宜。
和谐喧闹的交谈声中,突然出现一声声突兀的,桌角摩擦地面的声响。
吱呀吱呀,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周弋阳疑惑回头,看到刚刚过去的汤慈此刻背着书包,纤细手臂艰难地搬动着书桌,吭哧吭哧地朝后门移动过来。
由于用力过度,她的双颊微微鼓起,宽大的镜框摇摇欲坠,眼镜后的一双圆眼睁得很大。
像个鼓足了气,却没什么脾气的河豚。
周弋阳突然发现,汤慈长得还挺不错。
她的举动不仅吸引了后门处聚集的男生,连班内同学也纷纷朝她投向讶异目光。
江蝉看她搬得吃力,忙跑过去帮忙,但不忘发表疑问:“汤慈,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汤慈慢吞吞抬眼,语气自然地说:“换座位。”
江蝉朝教室后方张望一圈,除了盛毓旁边缺个位置,哪还有什么空位。
她急道:“你换哪去啊?!”
话音刚落,汤慈已经将自己的课桌挪到了盛毓的课桌旁,再开口说话时微微喘着气,“这儿。”
江蝉和周弋阳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出什么反应。
汤慈却一本正经地将凳子从座位上搬了下来,还顺便抬手抹了一下光洁额头沁出的汗。
但没急着坐下。
一班教室临近步梯,教室外的走廊不仅站着即将下楼的一班同学,还有同样要上体育课的七班学生结伴走过。
有不少女生借由上下课的时间来看盛毓,此刻看到教室内的这一幕都顿住脚步窃窃私语。
汤慈指尖按着桌面,垂着洁白纤长的脖颈,半耷着眉眼思考着什么,像个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茉莉花。
几秒钟后,她才鼓起勇气转头看向盛毓。
盛毓按着手机,掌心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掀眸看过来,眉骨轻抬着,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汤慈能听到四周的纷杂的交谈声,也能感受到不断朝她打探的目光。
或鄙夷,或轻慢,或讥讽。
人人都觉得她这样的人,站在盛毓身边是割裂的,不合时宜的。
指甲逐渐深陷掌心,汤慈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紧张,她压下喉口的紧缩,试图重振旗鼓,气若游丝的嗓音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