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铅球比赛场外时,比赛已经开始,江蝉正用尽全身力气投掷铅球,但结果并不理想。
几轮比赛下来,江蝉勉强拿到一个倒数第三的成绩。
看着前三名上台领奖时,江蝉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坪上平复心率,汤慈把那瓶原价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江蝉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才感觉活了过来,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和汤慈慢慢朝食堂的方向走。
穿过跑道时,汤慈看到男生三千米也结束了比赛,盛毓站在正中间的领奖台上喝水,汗水随着他滚动的喉结打湿T恤的前襟,勾勒出他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
台下的女生红了脸,手中拿着不同的饮料,跃跃欲试想朝盛毓递过去。
盛毓忽略她们的目光,扬手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朝跑道外的垃圾桶扔了过去。
哐啷一声清响,砸进了汤慈身侧的垃圾桶,她吓了一跳,抬眼对上盛毓即将收回的视线。
秋季正午的日光仍毒辣,盛毓眯起眼睛,看到汤慈怀里抱着两瓶水,愣愣看着他。
第二名的男生看到不远处的汤慈,笑着对盛毓说:“那不是年纪第一的学霸嘛,也来给盛少爷送水啊。”
汤慈耳尖轰然发烫,拿水的手朝身后藏了藏,脚步加快离开了操场。
盛毓看着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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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赛事偏多,汤慈被宋恪叫走帮忙写演讲稿,一写就是一下午。
临近结束时,汤慈才闲下来,掏出手机一看,盛毓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来操场南区练习】
汤慈慌忙从座位上起身,边下楼梯边给他回消息。
【抱歉我刚看到,现在过去可以吗?】
【盛毓:一分钟。】
汤慈快速回了个好,攥紧手机,提起脚步朝着操场南区跑去。
南区有不少学生在练习明天的项目,盛毓独自靠墙站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很重。
汤慈在离他一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开口第一句就说,“不好意思。”
盛毓掀起眼皮,“你只会口头道歉?”
汤慈愣了愣,手中的塑料袋和运动裤摩挲发出声响。
袋子里的两瓶矿泉水,一瓶见底,一瓶还未打开。
她蜷起指尖问:“你要喝什么吗?我现在去买。”
“你不是有?”盛毓说着,朝她勾了一下手指。
汤慈只好把那瓶没开封的促销矿泉水递给了他,还小声提醒,“可能不太好喝。”
盛毓没说话,抬手接过时,指尖蹭到了她的虎口。
汤慈呼吸一滞,感到虎口处隐隐约约有些麻。
盛毓喝了口水,就拿起飘带说,“来吧。”
汤慈低声“噢”了一句,僵硬地蹭到他身边,怕他太高弯腰不方便,她主动拿过飘带,说:“我来吧。”
她将丝带绕过两人的小腿,然后打了个结,指尖自始至终没有碰到盛毓的裤子。
系好飘带,她活动了一下脚腕,说:“我们走吧。”
感觉到盛毓抬腿的下一秒,汤慈快速跟上。
但由于两人身高差距过大,汤慈飘带系得也松。
盛毓抬起腿后,汤慈努力跟上还是慢了一拍,飘带的结松散开来。
等她在踩回去的时候,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栽了过去。
练习区叠放着很多软垫,汤慈整个人陷进了垫子缝隙,她挣扎地抬了抬手臂,却没能找到着力点。
盛毓低眸,看到她运动服下摆翻到上面,纤细柔韧的腰露了出来,在墨绿色的垫子上白得晃眼。
汤慈下意识叫了一声,“盛毓。”
叫完后又立刻后悔,双颊通红,手忙脚乱按着垫子,试图从垫子里爬出来。
慌忙间,眼前的光影被遮挡大半。
她挣扎的手倏尔被人握住。
掌心宽大干燥,虎口处有骑机车磨出来的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