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您还是回去吧。”见何长宜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瓦基姆脸上露出些微紧张的神色。“那您认为什么价格更合适?”
何长宜狡猾地笑了。
“四千卢布是一个很恰当的数字。”
瓦基姆:…
批发价与零售价相同,对于卖家来说确实很恰当。接着就是一番极其艰难的讨价还价。
面对这个年轻的钟国女人时,瓦基姆感到兵临城下般的巨大压力,仿佛下一刻哲曼士兵就要冲进斯大林格勒。
最终两人敲定,以美元作为计价单位,每件裙子的售价为十三美元。瓦基姆需要前期支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共计一万三千美元,订单取消定金不退。
这简直是一次堪比敦刻尔克大撤退的惨败,瓦基姆由衷表示:“如果钟国人都是和你一样的话,那么不难理解为什么你们能够成为最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我们的红旗却已经落地。”何长宜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
“别担心,至少旅馆里还有不少来自钟国的蠢货呢。”何长宜带着巨大的订单回国,出了机场直奔越州村。“老吴,我要一万条裙子!现在!”
何长宜临走前就下了两千条裙子的订单,老吴正没日没夜地赶工,踩着缝纫机直打瞌睡。
可当听到何长宜的话,他惊得眼睛瞪大,差点把手指送到机针下。“什么,还要一万条?!你不如扒了我的皮去做裙子吧!”霞姐路过拍了老吴一巴掌,骂道:
“瞎说什么,你的皮才值几个钱,就算拿去做裙子也没人要。”接着她热情地迎向何长宜。
“何小姐,快坐快坐,吃饭了没?我现在就让人去村里饭店叫一桌菜!”顺便转身再骂一句老吴:
“你哭丧个脸做什么,财神爷上门,还不快起来迎接何小姐!”有霞姐坐镇指挥,自家做一部分,发包给亲眷一部分,加上之前做好的两千条,短短三天就加急赶制了五千条裙子。何长宜则在这三天时间里买下整整一列车厢的车票,足足有十七个包厢,六十八个铺位。
与此同时,她雇佣了三名退伍军人同行。
包吃住,包来回车票,每人报酬三千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年的工资。当国际列车行驶在西伯利亚平原上时,荒野尽是苍茫浓绿,乳白的雾气在寂静的白烨林中弥散。
铁轨穿过城市,火车呼啸而过。
街道上穿着长裙的姑娘一闪而过,绚烂的色彩久久停留在旅客的视网膜上。车厢的首尾和中部各守了一个退伍军人,每个包厢都塞满了货物,只留下供四人休息的铺位。
何长宜坐在窗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从寒春到炎夏,她迈出的这一步终于踏实地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