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1 / 3)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陈纪带着谢秋搬到了江城。

离开秋水镇那天,他们凌晨三点起床回村里看了奶奶。

距离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半年了,奶奶的坟头杂草丛生,和旁边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纪抿着唇,沉默的清理着,谢秋跪在坟前和奶奶说些近况。

昨天刚下过雨,土壤潮湿,陈纪脱了衬衫垫在她的膝盖下。

“奶奶,我和陈纪都考上了江城的大学,我学会计,他读师范。”

“我和陈纪今天下午的火车,等我们放假再回来看你。”

“奶奶,你到了那边看到爸爸妈妈了吗?你们能不能吃饱,钱够不够花,奶奶,你们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们呀...”

天边露出第一抹晨曦的时候,陈纪终于把四周的杂草除完了。为了避免让村里人发现,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他跪到谢秋旁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心里默念:“姥姥,我们要走了,请你保佑我们,好好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陈纪依旧背着谢秋。

偶有虫鸣鸡叫,树林哗然,沉寂的村子渐渐活了过来,快步走出村子,脚踩到柏油路,陈纪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裤兜里拿出两个鸡蛋,“吃吧。”

今天起得太早,他们还没有吃早饭。

谢秋接过来,在陈纪的后脑勺敲了两下,蛋壳裂开了,她吃完一个,又如法炮制敲开第二个,剥好喂给陈纪吃。

“陈纪,我困了。”

谢秋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头,有气无力的说。

陈纪双臂用力,将背上的人往上掂掂,语气平静,“睡吧,到了我叫你。”

微风乍起,稻田翻滚,望不到尽头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纪的后背并不十分宽阔,但是很挺拔,像正在抽枝的小树,躯干修长而枝干遒劲。

谢秋搂着他的脖子,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陈纪把窗帘拆了下来,盛夏的阳光大片大片的照进来,谢秋不得不眯起眼睛。

陈纪走到床边,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阳光。

“几点了?”

陈纪手里拿着两只白色的陶瓷水杯,那是15岁的时候两人在一个地摊上买的,花了九块九。

他们用的很爱惜,现在看着还和新的一样。

陈纪把其中一只水杯递给她,里面已经倒了满满一杯温水:“2点半,喝完水去洗个脸,我们该出发了。”

“好。”

谢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喝完后杯子还还给他。

开门的时候正好撞到隔壁的王阿姨,王阿姨知道他们今天就要走,手里还拎着两袋新鲜水果。

“小纪,小谢,阿姨也没什么可买的,这些水果你们拿着路上吃。”

谢秋看了一眼陈纪,不知道该不该接。

陈纪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谢谢阿姨,你留着自己吃吧,东西太多火车上不好拿。”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拿的。”王阿姨嗓门大,动作也很快,趁谢秋不注意她直接把水果塞到了她怀里,“小谢你拿着,以后听你哥的话,别老气他知道不!”

谢秋转了转眼珠,刚要说些什么,王阿姨突然叹了口气,“小纪,阿姨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的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啊。”

陈纪垂着眸子,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正在往杯子里塞报纸,防止它们路上会碎掉。他和谢秋无父无母,这些年挣扎着求生,每一件东西对他们都意义重大。

“哎,阿姨还有事得走了,你俩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啊。”

“好的。”

谢秋去楼下洗完脸回来,陈纪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两只手各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路上需要的东西都装在谢秋的书包里,

还完钥匙,他们就彻底离开了这里。

是的,彻底。虽然答应了王阿姨会回来看看,但是他们都知道,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地方冬天冷,夏天热,时不时还会出现鼠蚁蟑螂,谢秋曾无数次希望早点离开,但是心愿终于实现的这一刻,她却难过大于开心。

从12岁到18岁,她和陈纪在这里住了整整6年,是相依为命的6年,也是生死与共的6年。

跨出院子前,谢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纪跟着他一起停下脚步,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

十几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江城。

陈纪两只手各拎着一只行李袋,谢秋只能拉着他的手臂。江城太大了,他们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之中,像两颗微不足道的沙尘,随波而行。

谢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们去哪?”

陈纪,“去酒店。”

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太贵,陈纪提前在谢秋的大学附近订了一间钟点房,5个小时60元,押金50元。

前台的小妹核对完身份信息,抬眼打量着二人,随口说着:“房间里的生计用品都是收费的,退房的时候从押金里扣哈。”

谢秋没听清楚,“什么生计用品?”

“就是避孕套,润滑油。”

她突然抬高了音量,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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