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只留了一盏廊灯,灯光微弱,可以看到棉被下起伏的身影。
他依旧贴着护栏,把大部分空间都留给了自己。
谢秋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水珠,摸索着爬上床。
病房的窗户只能打开一半,晚风裹挟着桂花香一起飘进来,谢秋双手交叠枕在脑下,静静地看着陈纪的脸。
两人呼吸交缠,心跳声清晰可闻。
陈纪的睫毛颤了颤。
她凑过去,声音很轻,“喂,你没睡着吧。”
下一秒,陈纪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侧脸,
耳朵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又麻又痒,谢秋闻到了很淡的薄荷味。
“腿是不是很痛?”她刚刚在外面听到有人求医生给他打止痛针。
陈纪摸了摸她的脸,声线晦涩,“嗯,这次你又预备怎么帮我?”
谢秋往上蹭了蹭,将他的脑袋裹进自己的怀里,像小时候冯玉兰哄她那样,轻轻哼唱着,“小摇床,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阿秋唱着催眠曲,乖乖...乖乖...”
谢秋声音乖糯,在这间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织了一场梦幻绮丽的梦,陈纪暂时忘却了疼痛。
“乖乖宝,睡觉觉...”背上的手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歌还没有唱完,谢秋睡着了。
陈纪的鼻尖紧贴她的胸口,两人的手紧紧交握,陈纪对着虚无的夜色缓缓吐息,痛感与心悸来回交织。
“阿秋,别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