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师感慨着,眼角似有湿意,“孩子,你放心,图书馆那个项目我给你留意着。”
陈纪拉着谢秋站起来,又鞠了一躬,“谢谢冯老师。”
一周之后,太阳即将落山的时间,陈纪接到了冯老师的电话。
“小陈,我说个电话你记一下,我已经提前和他打好招呼了,你过去直接找他就行。”
陈纪看着西边被落日染红的天幕,平静地说,“好,谢谢冯老师。”
冯老师一生公正廉洁,从未曾为了私事徇私枉法,未曾想,退休后,为了一点同情心“晚节不保。”
他看着书架上那两包还未拆开的豆奶粉,和老伴感慨万千。
“这孩子心性坚韧,以后必有所为。希望他能坚守本心,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顾老师往他身上披了一条围巾,笑着问,“如果不能呢?”
冯老师低下头,默默良久,未给出答案。
陈纪是第二天早上联系的冯铮,他租了四辆卡车,6个工人加上他自己,日夜不停干了9天,挣了67万。
那是他和谢秋人生的第一笔金,存到银行之前,他把装满现金的行李箱带回了家。
谢秋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瞪大了眼睛,“陈纪,这真的都是我们的了吗?”
哪怕摆在眼前,她还是不敢相信。
“嗯。”陈纪捏了两下她的耳垂,“都是我们的。”
谢秋欢呼一声,抓了一把往空中扬,纸币如同雪花一般落下。
“太好啦!我们有钱啦!”
“我们有钱啦!!!”
那些睡桥洞,啃馒头,去菜场捡烂菜叶的日子终于成为一段可以拿出来追忆的过往。
虽然已经知道了具体金额,但是谢秋还是坚持再数一遍,数到第十摞,她累的瘫在沙发里,“你数给我看。”
“不着急,等你休息好了再接着数。”
“陈纪,现在我们有钱了,你去找个女朋友吧。”
“这点钱,还不够,”陈纪站在窗边,目光晦暗不明,“远远不够。”
陈纪辞掉了KTV和家教的工作,上学之余专心跟着冯铮干工程。
他们在春天来临之前搬到了三条街外的居民区,那里没有蟑螂,没有老鼠,每个单元楼下都装有24小时监控。
陈纪给谢秋单独办了一张银行卡,每次收到银行的余额提醒,谢秋都会心惊很久。
谢秋换了一个更大的衣柜,里面渐渐塞满了新衣服新鞋子。
哦,对了,谢秋还约了康月来家里玩。
这是她第一次带同学回家,提前一天买好了水果零食,和陈纪一起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一遍。
这次租的房子有两个卧室,但是他们还是睡在一间,康月来之前,陈纪把另一个卧室的床上铺上被子,伪装成有人住的模样。
“你哥住这间吗?”
“不是,”谢秋说漏了嘴,索性不再隐瞒,“我们住一起。”
康月皱了皱眉,“你们都这么大了还住在一起。”
谢秋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颗圆润饱满的红提。
“我晚上睡觉会做噩梦,不抓着陈纪的手睡不着。”
康月是独生女,虽然不清楚别人家里兄妹的相处模式,但是还是敏锐地察觉谢秋和陈纪之间怪怪的。
“哎,明天蒋捷攒了一个局,一起去玩吧。”
“好啊。”
康月在她家呆到九点,见陈纪迟迟不回,她只好失落的走了。
陈纪最近很忙,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来三个小时,买菜做饭和收拾卫生。
阿姨做饭很好吃,川菜粤菜湘菜都会一些,但是谢秋吃了几天就腻了。
陈纪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他打开冰箱看到两盘基本没动的菜,接了一锅水开始煮面。
谢秋趴在床上看电视,小腿在空中有节奏的晃荡着。
她举起刚刚涂完指甲油的双手,“你喂我啊。”
陈纪,“以后别涂这个了,对身体不好。”
谢秋,“那你以后别熬夜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陈纪,“乖,我是为了赚钱。”
谢秋,“我是为了美丽。”
陈纪轻笑,不再与她争辩,徐徐吹了两下冒着热气的面条,用手托着送到谢秋嘴边。
“要不要换个阿姨?”
“随便你。”
“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啊,”谢秋又换了部电视剧,“吃得好住的好穿得好,我开心的不得了。”
碗里还剩小半碗面条,陈纪又喂了她几口面汤。
“等忙过这一阵带你出去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嗯?”
谢秋没答,换了个话题,“今天康月和我说,兄妹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她盯着陈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说,即使是兄妹,长大了也要避嫌。”
“不一样。”
“我们和其他兄妹不一样。”
谢秋嘴唇沾了面汤,陈纪拧了一条热毛巾,仔细的擦着。
他太轻、太慢,时间和空气都跟着一起滞缓。
谢秋握住他的胳膊,问道,“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