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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在膝头的手背,道:“说什么傻话?”

薛嘉宜抬眼看她,旋即又转过乌漆漆的眸子,看向对坐着的薛云朔:“如果嫁人,就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这附近虽然人少,也是有其他庄户人家的。

她见过邻居姐姐出嫁,一顶红彤彤的轿子送出去容易,再想回来,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她一贯这样孩子气,洪妈妈笑笑,也看了薛云朔一眼,换了个方向劝道:“好好好,我们宜姐儿不嫁。可你兄长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呀。不管是文是武,在这里,终归是耽搁了。”

从知道薛家来人起便过分沉闷的薛云朔,终于开口了。

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薛嘉宜,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回去吗?”

洪妈妈安静了下来,似乎也想听听她的答案。

薛嘉宜眨了眨眼,道:“我们违拗不了。”

父亲要接子女回家,天经地义。

道理都懂,但是说完,她还是不自觉抿着唇,把膝头那一块裙子揪得皱皱的。

离开京城时,她已经七岁了,并不是不晓得事的年纪。

她知道从前的薛家是怎样的鸡飞狗跳,所以才格外珍惜在这座别庄的生活。

虽然清苦,可不必与那么多双形形色色的眼睛接触,她觉得很自在。

薛云朔的眸光微闪,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总也有办法。”

不论在哪,他总能保护得了她。

薛嘉宜抬起微翘的眼睫,看着他,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还好的,哥哥,只要不和你分开,回去就回去了。”

薛云朔别过头,没有回答。

——

回京的日子,最后定在了大暑过后。

过了大暑,天气能干爽些,好赶路。

那全嬷嬷想快点回去交差,不住地催促着:“还要在这乡下地界待多久?老爷和夫人都在京里等着呢。”

不过有薛云朔提刀在先,她嘴上也不敢如何放肆,最多只敢暗戳戳的拿长辈来压。

薛云朔淡淡睨她一眼,道:“虽是归家,也不能空手登门。我们要备些土仪,聊表为人子女的心意。”

这几日,他弄清楚了薛家的大致情形——

薛永年一路高升,如今简在帝心,正安坐在吏部右侍郎的位置,自发妻故去后没两年,便扶正了姨娘秦氏为续弦,陆续又添了两个儿子。

薛云朔所说的理由,全嬷嬷无法反驳,却还是道:“置办土仪而已,要这么久吗?”

薛云朔道:“那是自然,严州物产富饶。只是别庄这几年荒废了,一时凑不齐全,才耽误时间。还请嬷嬷支应些银钱,我们好快些置办、快些启程。”

还真会顺杆爬。

全嬷嬷不好自打自的脸,只能悻悻地去车厢里拿钱免灾。

拿到银钱后,薛云朔并没有真的去置办土产。

他请人修缮了屋舍、买粮填满了地窖,又连进两天山,打回了若干猎物,制成肉脯、鞣制兽皮。

薛嘉宜这几日也没闲着,收了园圃里的草药、补了漏角的窗纱,还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几遍,连洪妈妈匣子里的针,都叫她挨个穿好了线头。

洪妈妈和安伯渐渐觉出不对劲来。

“你们这是……”她笑得勉强:“这是不准备带我们老俩口进京了?”

薛嘉宜和薛云朔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意思。

她上前几步,认真地握住了洪妈妈的手,道:“安伯腿脚不好,洪妈妈你年前也才生过病,此去京城上千里,怎么折腾得起呢?”

她和哥哥没有商量,但却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洪妈妈和安伯祖籍本就在严州,况且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好吗?去京城前途未卜,又何必让他们一起千里奔袭?

薛云朔没说话,只把将将修好的拐杖递给安伯。

洪妈妈见不得这场面,已经开始抹泪了。

从前还在京城的时候,朱婉仪因为抱病,就很少有能亲自照应儿女的时候,而洪妈妈一直是看着她长大的。

“真是冤孽哦……我怎么舍得。”洪妈妈哽咽道:“要叫你俩独个儿进京去了。”

薛嘉宜也想哭,但是她皱了皱鼻子,忍住了。

她环抱住洪妈妈的肩膀,柔声安慰:“都是‘我俩’了,怎么能叫独个儿呢?别担心我们呀洪妈妈,我和哥哥一起,没事的。”

薛云朔没吭声,只悄悄地,站到了薛嘉宜身后。

……

紧拖慢拖,最后这点时光还是飞快地过去了。

回京的马车里,薛嘉宜趴在车窗上,回头看了好久。

直到视野里再看不到洪妈妈和安伯,也再看不到那一座别庄,她才转身坐回来。

她还是舍不得,低着头,眼底湿润。

“别担心。”少年人的声音低沉传来:“我已拜托乡正,也和赵二叔说了,请他们日后多加照拂。”

赵二叔是村里的猎户,为人诚朴,薛云朔打猎的本事便是和他学的。

薛嘉宜用力地点点头,没说话。

薛云朔抬起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脑袋,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只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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