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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伯写封信,报个平安。

离开这么久,她怪想他们的。

傍晚时分,薛嘉宜咬着笔杆,正琢磨信的内容该怎么写的时候,薛云朔来了。

这回,他没有翻墙,倒是光明正大地走前头进来的。

“在写什么?我来了头也不抬。”

“因为我知道是你呀。”

薛嘉宜抬起头,见薛云朔已经走到桌边了,还顺手放下了一个纸包。

“这是什么?”

她眼睛一亮,见这明显是给她带的吃食,不待他回答,就搁了笔,伸手拿过来了。

薛云朔淡淡道:“云片糕,记得你仿佛是爱吃。”

见薛嘉宜埋头拆着纸包,他低眸,唇边泛起了一点几不可察的轻松笑意。

“洪妈妈、安伯,见信如唔……”薛云朔顺手拿起了她搁在一旁的信笺读了起来,“你打算寄信回去?”

薛嘉宜拈了两块云片糕出来,第一块本想递到薛云朔嘴边的,但他皱了皱眉,明显是有点嫌弃,她就都塞到自己嘴里了。

见她不回答,只一面嚼嚼嚼一面点头,薛云朔轻笑一声,道:“你还真的学进去了。”

薛嘉宜把云片糕咽了下去,又啜了两口花茶清口,才道:“陈女官说,吃东西的时候要讲规矩,才是淑女。”

薛云朔挑眉看她:“之前还被她的手板打得抽抽噎噎的,晚上见了我就哭,现在倒是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了。”

薛嘉宜的脸立马热了起来,不无羞恼地道:“我……我只挨了那一回,你不许提了!陈女官对我很好。”

薛云朔低笑两声,倒也没再逗她。

早先那两天,她去上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跟上坟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能与那女官渐渐相处融洽,是好事。

他也并不觉得讶异。

她天性纯质,对人对事都是坦率真诚的,相处过后,那女官会喜欢她,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薛嘉宜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把薛云朔摁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她翻出来另一张压花的信纸,又递上笔:“哥,你也写一写,我们好一起寄出去。”

薛云朔于感情上并不丰沛,不过她既提起,倒也绞尽脑汁写了两行。

两人的字迹大相径庭,放在一块儿时更是分明——一个大开大合、一个婉若银钩。

薛嘉宜看着他那行干干巴巴的“万事顺遂展信安”,笑了个不停。

薛云朔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斜她一眼:“怎么?我也得和你一样,把刚刚吃了几块云片糕都写上去?”

薛嘉宜轻哼一声,道:“怎么不能了?”

不过她也知道薛云朔的脾性,他一贯内敛,别说写信了,面对面时的话也不多。

她捻起信纸,吹干笔墨,非常仔细地叠好,再装到了信封里头。

薛云朔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拿在手里掂了一掂,道:“那明天,我寄出去。”

他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不好在妹妹房里待太久。

天色已经不早了,夜空中挂着几颗碎碎的星子。离开次间时,他无可避免地要从院子里穿过去,正好撞见了那薛泓。

薛泓假装没有看见他,却十分造作地与身边的小厮道:“哼,山沟沟里爬出来的,装什么相,还真当自己是薛家的长子嫡孙了。”

薛云朔平静地走了过去,没有理会。

他从不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更懒得争什么口舌之快。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薛泓目光微滞,愈发恼了,转身又回去找他娘。

……

秦淑月正在为庶务烦心,也懒得理自己的儿子。

今日,汝阳伯府终于派人送来了男方的庚帖。眼见这门亲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她松了口气,又开始为薛嘉宜的嫁妆犯愁。

朱婉仪没有留下多少嫁妆,当年朱家出事,值钱的东西还有恒产,基本上都叫她变卖了,眼下薛嘉宜要出嫁,嫁妆只能家里出了。

然而薛家账上的是收支情况实在一般,薛永年还要支去其中大半,用在他的酬酢上。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秦淑月是不舍得为了这个便宜女儿,从自己能摸到的油水里抠出去多少的,这会儿可不就犯了难。

“娘——”见母亲不理他,薛泓开始拖着长音抱怨:“那乡巴佬越来越不懂礼数了,在家里,在学塾,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

秦淑月看着账本,本就烦得要死,随口道:“那你给他打招呼不就成了?”

薛泓一噎,随即又不甘地道:“娘,你是不知道,这乡巴佬可精了。”

“他还整天鬼鬼祟祟的,还逃学!先生都不知道,课上还夸他!我早晚要去和父亲说,叫父亲罚他。”

“你父亲本就不在意他,告小状做什么?只显得你没有兄友弟恭的样儿。”秦淑月顺嘴说完,忽然放下账本,皱起眉问:“你说,先生夸他……夸了什么?”

薛泓嘟囔着道:“就,说他机灵,一点就通啊,还说他字写得好。”

徐家族学里的先生,不说是大儒,也是老学究了。

秦淑月心里犯了嘀咕:不通文墨的乡下小子,来京进学不久,就能得先生青眼……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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