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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宜瞳仁微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道:“哥,你说什么?”

薛云朔的脸上并没有挂着明晃晃的笑,可他的心情大概真的很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朝她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

“哥哥还能骗你玩儿不成?给我端杯水来,我就告诉你。”

月光蒙蒙的,并不太亮。薛嘉宜这才发现,在这样萧索的深秋里,他的额上,竟然还冒着一层热气腾腾的薄汗。

她回过神来,一面探身去拿杯子,一面道:“早过宵禁的点了呀,哥,你是从哪里回来的,怎么跑了一头汗?我的帕子呢……”

她手忙脚乱的,一时不察,将桌上那只锦盒带倒了。

想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薛嘉宜一窘,正要赶紧把那摩罗放起来,窗台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薛云朔却是眉头一皱,先她一步,劈手将它拿了过来。

他一眼就发觉不对了,拿上时只觉手心都发烫:“等等,这是哪里来的?”

薛嘉宜默不作声,给他倒了水来。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她才声如蚊讷地回答了:“是……那姓魏的送来的。”

薛云朔眉心一刺。

这种时候送这种物件,是什么意味,不言自明。

捏在这摩罗上的修劲手指用力到快把它捏碎了,他才堪堪忍住把这玩意儿,狠狠地掼到地上的冲动。

算了,夜深人静的,砸在她屋子里,也是给她惹麻烦。

“我来处理。”

薛云朔连盒子带摩罗收走了,端起茶,猛喝了一杯。

乍听得兄长方才的话时,薛嘉宜自然是欣喜的,可欣喜褪去之后,她看向他的眼神,却隐隐有些忧虑。

她当然不是怀疑他骗她。

从小到大,他说出口的话,就没有食言过。

可她怕的就是这个。

公侯之家,薛家对上他们都算是高攀,而他更是赤手空拳。

她害怕他为了她,做出什么以卵击石的事情。

“哥……”薛嘉宜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你刚刚说,喝过水就告诉我的。”

薛云朔放下杯子,朝她抬了抬唇角,轻快地道:“放心,没杀人,也没放火。”

杀人放火是下下策,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届时,也难免牵累到她。

他知道分寸。

这个潦草的答案,显然不能让薛嘉宜放心。

一时之间,婚事告吹的喜悦,都没有办法盖过她心里的忧虑了。

她上前一步,隔着窗台抓住了他的袖子,摇了又摇,撒娇道:“哥,你不告诉我,我可真没法睡了。”

薛云朔方才答应告诉她,不过是一时嘴快。眼下她真的问起,他还是琢磨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说与她听。

他想了想,决定掐头去尾地解释几句,问道:“还记得,我们的外祖父,从前是为谁效力吗?”

薛嘉宜从前对于这些事情的认知,其实并不清楚。

但是这段时日,陈筠不止教她礼仪、以及府宅内的事情,之于朝局、京城的人事往来,也隐晦地与她说了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宫里出来的女官受欢迎、时常被大户人家争抢,因为她们能教宫外的女师教不了的东西。

尽管四下无人,薛嘉宜还是压低了声音才回答:“我知道的,是从前那位……太子殿下。”

当年的这位太子殿下是皇后所出,从出身,到能力,都可以说是无可指摘的储君。

就连私德都挑不出错来——据说他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一个侧妃也没纳,只守着她一人。

然而皇帝已过春秋鼎盛之年,尚还年轻的太子在这个位置上,没错就是最大的错处。

皇帝心知肚明这个儿子没错,否则早就废了他,与此同时,提防打压也没停过,还扶持了他同母所出的弟弟三皇子、以及德妃所出的五皇子一起打擂台。

只是权力场的倾轧太残酷,后来的局面,大概也超脱了皇帝自己原本的制衡之意。

一次监国、一场刺杀,最后,太子落得个刺杀君父、意图谋逆的罪名、被迫自尽以证清白,而当时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则在惊惧之中难产,母子俱亡。

回过劲后,皇帝却又开始彻查,查到所谓谋逆皆是五皇子陷害。然而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没舍得再杀,只将五皇子废为庶人,圈禁府中,直至今日。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有没有后悔不好说,当年的惊变,却已经是讳莫如深的秘辛,满京城人都绝口不敢再提。

薛嘉宜的眼睫忽闪,道:“可是……这些和婚事有什么关系?”

薛云朔已经筹措好了语言,简明扼要地回答道:“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如今的儿子,都不如那位故太子出息,他后悔了,开始缅怀。也正因如此,像魏家这种昔年受到牵连的太子党,得以陆续恢复爵位。”

薛嘉宜听得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无论太子还是皇帝,对她来说都是很遥远的词汇,她并不会为了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而共情。

她只是想到了母亲。

她能记事的时候,朱家已败亡多年,她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祖父,更没见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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