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4)

“从今天开始,再也别让我看见你,否则……”后面的话,最终被他沉默在深不见底的眼神里。

就在虞笙心脏无止境地下坠时,陆邢周压膝起身,没有丝毫停顿,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沉冷的空气,转身离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一声,两声,最终被楼下门扉沉重的合拢声彻底吞没。

走了。

他真的走了。

他真的放过她,走了?

虞笙整个人僵在原地,几秒钟的空白后,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混合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没有时间深想陆邢周那未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双手撑地站起身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走廊的光线刺得她眯了眯眼,她扶着墙壁稳住发软的身体,踉跄着冲向楼梯。

鞋跟敲击木质台阶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空洞、急促。

周围熟悉到令人心悸的摆设不断涌入她的余光,拉扯着她的神经。

虞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夜风,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她冲出别墅大门的瞬间狠狠扎进她四肢百骸。

就在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时——

“虞小姐。”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虞笙惊得浑身一僵,倏然扭头。

是那个送他们来的司机。

只见他正从门廊的阴影下走出来,手里拿着她遗落在车上的手包。

“您的包。”司机上前一步,将手包递过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需要我送您吗?”

陆邢周安排的?

这个念头如同从深渊下缠上来的藤蔓,瞬间缠上她刚刚获得自由的双脚。

虞笙条件反射后退一步:“不用!”

说完,她又往前一步,快速从对方手里抢过自己的手包后就慌忙转身,冲向别墅区那扇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的大门。

长裙在寒风中翻飞,她一手死死提着碍事的裙摆,一手紧攥着手包。

偏偏细长的鞋跟陷进石板路的缝隙。

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虞笙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以扑,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剧痛让她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将喉咙口的呜咽咽了回去。

她要争取时间!

她必须要在今晚确认母亲的情况!

这个念头像一针强效的肾上腺素注入体内,她吃痛起身,双手抓住那碍事的裙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撕!

“呲啦——”

昂贵的裙布应声裂开,从膝盖处被粗暴地扯断!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裸露的小腿。紧接着,她又毫不犹豫地脱掉脚上那双精致却致命的高跟鞋。

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冻得她骨头都在打颤。

粗糙的石板路磨砺着娇嫩的脚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然而这切肤的冰冷和刺痛,却让她混沌的大脑更加清醒。

她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大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压在她心头的巨石终于一点一点往下落。

门口一辆空载的出租车恰好亮着顶灯驶过。她几乎是扑过去拦下,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怡安疗养院!”她重喘一声后,声音嘶哑干涩地报出那个在心底默念了千万遍的名字。

车子启动,汇入京市深夜的车流。

虞笙瘫在后座,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脚底被粗糙路面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膝盖和脚踝也传来阵阵钝痛,可她来不及顾及这些,眼里只有霓虹在她眼底飞速倒退。

怡安疗养院矗立在近郊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区。

深夜时分,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透出微弱的灯光,让整栋建筑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沉静,甚至有些肃穆。

不等车开到门口,虞笙就让司机停下车。

门开,刺骨的冷空气再次袭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穿上高跟鞋,忍着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近那处清晰印在她脑海,却又因五年时间未踏入而让她陌生的大门。

入夜的疗养院大门紧闭,但左右两侧各开着一米宽的人形通道。

虞笙站在一株高大雪松的阴影下,警惕地扫了眼通道上方的监控探头,她迅速从手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又将长发仔细整理,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侧脸。

住院区在主楼右侧。

到了楼下,虞笙再次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踏上空旷寂静的大厅。

消毒水的气味透过口罩渗入鼻息,冰冷而熟悉。她没上电梯,沿着寂静的楼梯快步走上三楼,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那间熟悉的病房门外。

门上方的小观察窗透出里面柔和的夜灯光晕。

虞笙屏住呼吸,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近那方小小的玻璃。

当她看到那张侧躺着、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安宁的熟悉侧脸时,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重重落回了胸腔实处。

不是午夜梦回虚幻的影子,是活生生的、还呼吸着的母亲!

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她眼底瞬间蒙上厚厚一层雾气,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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