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他。
“可以了。”
徐稚闻开好香槟,童弋祯就将醒酒器拿过去,两个人配合配合默契,站在一起会让不知情的人觉得——本就是天生一对。
这家餐厅菜品上得很快,大家吃了一会,酒也喝过几瓶有些微醺的意思,就听到由远及近鞋跟轻敲地面的声音。
“果然不等我啊,老同学。”
服务生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赵沁怡一身浅色职业装,脚上一双黑色浅口皮鞋。
童弋祯回头,见她短发、红唇。
好美。
她的眼神和童弋祯的撞上,对方勾唇轻笑,先发制人。
“童弋祯,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一种自信洋溢的口吻,让在座的不少人汗颜。果然是年纪轻轻就杀进顶尖律所的大律师。
赵沁怡当年读书的时候就是有名的才女,没分班的时候成绩排名就紧紧咬着徐稚闻,高考发挥稳定去了一所顶尖的政法院校,出来后就跟着导师在行业内闯,现在已经小有名气,委托费不低。
“快十年吧。”童弋祯拉开椅子站起来,冲她微微颔首。
“还真是,我以为你去香港后,就不愿意和我们这些老同学玩了?见你一面不容易呢。”
带着玩笑的语气轻松将童弋祯推上风口浪尖。
当年她跟着邵家人回香港的事其实没几个人知道,为数不多的可能是,她是从徐稚闻嘴里知道这件事的。
想到这些童弋祯嗓子里就像卡了一根刺,脸色有些难看。
赵沁怡很满意她的表情,在徐稚闻对面坐下。
李恪将菜单递上去,赵沁怡简单翻了两下也不客气,又加了几道菜,她才不要委屈自己吃别人剩下的。
从入座之后,赵沁怡就一直在用一种无比直白的目光看徐稚闻。
眼神把什么东西都写得明白,搞得其他人聊八卦的心思也没了,只有一个女同学搭话。
“沁怡,我听说你在廷致快升上合伙人了。”
“从哪儿听的消息。”
赵沁怡喝了口酒神色如常。
“你现在可是律圈的红人,谁不知道啊。”
“消息灵通。”
她本打算将这篇揭过,可对方却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
“是这样、我老公的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想…”
犹豫的话让人不需听后续的内容,也知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廷致在律圈口碑很好,新晋的黑马,就是收费不低的。
赵沁怡看了眼名片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轻笑:
“那看来你功课做得不全,我主打离婚官司的。”
女同学有些尴尬,赵沁怡又说:
“经济纠纷,我推你个人。”
对方欲言又止,赵沁怡会意,笑着伸手比了个数:
“咨询费免,之后要是确定代理,委托费再谈。”
那人听后立时露出满意的表情,赵沁怡便笑。
童弋祯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以前读书时的一件事。
高一上学期有次月考,赵沁怡被人匿名举报她物理测验抄袭夹带,还附上一张无法分辨来源和用处的公式小抄。
那时候赵沁怡虽然成绩不错,但毕竟实力还没经过时间验证,班主任很头疼在办公室里和其他老师讨论该怎么处理。
赵沁怡却直接捏着笔和纸闯进去,放话“随便出题”。
当时围观的同学很多,班主任见不好收场还真当场又出了份难度更高的卷子,有不少超纲的题目。
做完,赵沁怡只错了一道填空,拿到了一个接近满分的分数。
而后她直接将批改好的试卷贴在教室后的黑板上,什么也没说,所有同学却都看得到。
谣言不攻自破。
童弋祯后来才知道,那个举报赵沁怡的人正是眼前这位为了自己丈夫公司纠纷,而求助于她的女同学。
酒过三巡,在座好些人都有些醉了。
李恪喝酒后,话比平时多好几倍,让童弋祯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徐稚闻喝的不少但好像没什么醉意,他起身,童弋祯以为要走了刚想跟着他一起,被反手按回座位。
“我去洗手间。”
他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说。
童弋祯点头,却在看见对面的赵沁怡也站起来跟出去时脸色变得难看。
包间门关上的那声,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那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将她扇醒。
她到底为什么要答应来这个所谓的同学聚会。
她是真的很想念这些所谓的老同学吗?
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
论坦荡你从来比不过赵沁怡。
童弋祯又问自己,为什么非要和赵沁怡比?
是因为那个女孩活得肆意张扬吗?
是因为她当年那张贴在黑板上的物理试卷被徐稚闻驻足观看,说了句“答得不错”吗?
是因为那个女孩在眼高于顶的徐稚闻那里,得到过特别的赞许吗?
是这样吗?
只是因为这些吗?
童弋祯麻木地点头,应付着耳边李恪的喋喋不休,高中时的那些画面在脑中不断轮播。
天才少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