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得逞后又换上另外一副攻城掠地的架势,抢夺她残存的理智和呼吸。
童弋祯整个人被他压在座位上,直到那个混蛋终于餍足,才终于放过她。
“你要搬走。”
徐稚闻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交叠攥在一起握住,举过头顶。后座的空间很大,他几乎半跪着,仰头看她。
童弋祯觉得自己是疯了,她居然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一种近乎被抛弃的可怜。
他在可怜什么?他什么都有了。
“这里不是我家,难道我要住一辈子吗?”
童弋祯偏过脸不愿看她,胸腔却因为缺氧剧烈起伏,肩颈的骨头就跟着耸动。
“因为李恪?”徐稚闻话带讽意:
“是,我差点忘了他当年是怎么追你的。你怕他误会,就要搬走。”
童弋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怎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厚颜无耻!”
“呵!”徐稚闻另一只手掐上她的腰,整个人的力量都好似埋在那里,顺着重力向下走,童弋祯被吓住不敢再动,眼神却不甘认输。
“和他没关系。”
“你维护他。”
手指越来越低,几近滑进腹里。童弋祯被惹躁:
“你管我。既然招惹赵沁怡,就不要再来惹我!我和她都不该是你随便对待的人!”
说完他一口咬在徐稚闻胳膊上,他吃痛嘶了声,松开手。
童弋祯发泄完才觉得荒唐,她刚刚在说什么,怎么可以把自己和赵沁怡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去比较。
一个是恋人、一个是妹妹,是她逾越界限了。
自己多年维系的那种叫做自尊的东西瞬间碎得彻底,她难以忍受刚要打开车门就感到背上一热。
徐稚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语气恹恹,却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笑。
“你在意我。”
童弋祯:……
“我和赵沁怡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怕她不信,又补一句:“从来如此。”
“骗人。”
童弋祯垂下手任由他抱着。
“我喜欢的人从来只有一个,现在我圈住她,她跑不掉了。”
徐稚闻环住她的手一点点收缩,她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心跳,都乱得毫无章法。
“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
徐稚闻似乎有些生气,侧头轻咬了一下童弋祯的耳垂,害得她轻嘶出声。
“赵沁怡很优秀,她一直喜欢你。”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她,我和她的事很早就说明白了。”
“真的?”
徐稚闻“嗯”了声,将头埋得更深,他的唇息刻意逗弄着童弋祯的神经。
他好开心,他的祯祯在意她。
女孩的身体松弛下来,不再拒绝他的触碰、不再惩罚他的僭越。
“不要喜欢李恪,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嗯……”他轻轻咬上童弋祯的侧颈,微弱的血管在跳动。
“你给他送过巧克力。”
童弋祯一脸震惊:
“那是分班礼物,每个人都有的。”
“我没有。”徐稚闻声音闷闷,高二分班时,童弋祯给每个同学都准备了礼物,唯独没有他的。
“你没有给我。”
他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
在父母那里,他是好儿子。在老师那里,他是模范学生。只有在童弋祯那里,他什么也不是,只是徐稚闻。
童弋祯想起那个夏天,高二分班,她给所有人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徐稚闻的礼物是她亲手钩的手套。
用牛皮纸袋装好,早饭前放在徐稚闻卧室外。
可那天徐稚闻恰巧外出比赛,并不在家。那东西最后不知被谁收走,不见踪迹。
“我给了,你没收到。”
童弋祯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哑。
过去那些朝夕相处的时间里,少男少女的身体各自开始抽芽,心却变得越来越愚钝,一面用那些拙劣的手段试探着对彼此的心意,一面又学会了掩耳盗铃和装聋作哑。
没想过,她们也会长成庸常无能的大人。
“对不起。”
他环住她,像环住一座孤僻的岛。
“祯祯,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他吐出一句晦暗不明的邀约,童弋祯第一次用吻来回应。
蜻蜓点水般轻盈,整个夏天却一下子聒噪起来。
小满刚到,徐稚闻就听见了盛夏时分的蝉鸣,一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