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安大学历史系任教。一年的收入在三十万左右。”
“什么?”宋迟玉靠着椅背的腰一下直了起来,“你是大学老师?”
“恩,三级教授。”
宋迟玉交登记表的时候,看到他在职业那一栏填得教师,一度以为他是当地某所中学的物理或者数学老师,没想到居然是成安大学历史系的教授。
她一下就客气了起来。
成安大学虽然一般,但是成安大学的历史系在全国是排得上号的。
“你教什么学科的?”
“中国史,研究方向是中国古代史,但是这不重要。”齐砚舟提醒道:“宋小姐,我不是那种结了婚就觉得万事大吉什么都不管的男人。虽然你不打算和我一起生活,但是作为丈夫应该履行的责任我都会履行。”
宋迟玉有些紧张的抓住旁边的扶手。
不会让她随便结个婚都结到好男人了吧?不要啊,这样她良心会过不去啊!
“本来我计划是领完证,就去你家和你父母商量彩礼买房的事——”
“不要——”宋迟玉如临大敌的抬起手,她就是想领个证对黎女士和老宋有个交代而已,没想真的担负起婚姻里需要承担的责任。
“我知道,但是你做戏也得做全套,不可能你和我结婚了,还和父母住一起吧?你父母肯定也会问你彩礼和其他的事,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委屈了你。”
可是拿了他的钱,宋迟玉总觉得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样吧,”宋迟玉想了想,“你去和我父母谈,他们拿了彩礼以后,肯定也是给我顾全我们这个小家,到时候我再把钱还给你。”
“这不是重点。”齐砚舟条理清晰:“重要的事结婚以后,你要住哪儿?”
经他这么一说,宋迟玉才发现自己把这个事想简单了。
舔了舔嘴唇:“那,先不告诉他们了。等瞒不住了再说。”
“你瞒得住多久?”
“那你说怎么办?”宋迟玉感觉他能提出这些,显然是已经想到对策,就等着她问出来。
“我去你家,把该谈的都谈了,然后说我常年在外工作,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住在家里。”
“高人啊。”宋迟玉由衷称赞。
可是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少雀跃,更像是实在没招了。
“宋小姐,你也就遇见我了。”
“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呢。”宋迟玉以茶代酒,“谢谢。”
齐砚舟没有举杯和她对碰的意思。
宋迟玉自顾自握着他的手,握着他手边的茶杯,碰了一下。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宋迟玉喝完以后,发现他并没有动,俯身端起他手边的茶杯,抵在他的唇边。
“齐老师,齐教授,你喝一口。”这样她良心也好受一点儿,
齐砚舟抬起了手。
宋迟玉见他要接茶杯,主动准备松手,不曾想他却握着她的手腕,把这口茶咽了下去。
喝过茶,菜也陆陆续续端上来了。
齐砚舟低头吃着东西,“待会儿再去选对婚戒。”
“那个,”宋迟玉吞吞吐吐:“你要是实在需要的话,我这里有两个。”
她从黑色羊皮的小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丝绒的小口袋,一边倒一边解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就提前准备了两个,应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
就是他们不得不出席彼此的家庭聚会时,拿来应付长辈和特殊场合的。
她在这方面倒是想得周全。
齐砚舟一言不发的盯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终什么都没说。
伸手接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戴多大的,就买了一个可调节的——”宋迟玉还在解释,他已经调节着戒圈,自己戴上了。
“你说什么。”他低头欣赏了两秒,抬头询问。
“我说,你人挺好的。”
“谢谢。”他凝视着她的掌心:“宋小姐,你不戴吗?”
这本来是她买来撑场面的,但她要是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直接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宋迟玉莫名感觉无名指戴着戒指那一块的肌肤有些灼烫,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