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到宋焰再也生不起半点争的心思。
见季宴时真的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宋焰机械的转身往外走。
今日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他需要缓缓。
宋焰即将跨出大门时,听见季宴时开口喊他“等等。”
宋焰,闭了闭眼,视死如归的回头。
果然,他知道这样大的秘密怎么能活着离开呢?
“你不适合做生意。”
宋焰“???”
豁然睁开眼看向季宴时。
什么玩意?
不是要弄死他?
“你见过秦征。他是秦家的少将军。”沈清棠知道季宴时做事不喜欢解释,主动开口,“若是你愿意,过两日可以随我们一起去边关参军。”
宋焰嗤笑“从军?你大概不知道老子是个逃兵!”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
沈清棠摇头,“虽然我不清楚你之前当兵时遇到了什么。但是你性格不像是会当逃兵的人。若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良将,建议你好好考虑以下我们的提议。
秦少将军你见过,他为人你应该也有几分了解,你自己考虑。”
宋焰咧开嘴笑了起来,“你才认识我几天就敢给我打包票?”
季宴时开口“大乾廿三年,峡州遭北蛮突袭,大乾惨败,死伤士兵七万三千人。若本王没猜错,你应当是七万三千人之一?!”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宋焰嗤笑“狗屁的突袭!不过是那帮狗娘养的卖国贼跟敌军狼狈为奸里应外合。有人为了争峡州的兵权,勾结北蛮出卖我们。”
宋焰当时是个不大不小的伍长,虽然还不够格知道内情,但总比底下的士兵知道的多。
当他知道军队里的将领从上黑到下,为了兵权视数万士兵性命如草芥时便心灰意冷,正好假死回了老家。
从宋彦变成了宋焰。
他能在云城有立足之地是因为他冒死把他的带领的一队成员都带了出来。
他们都是死人,有家不敢回。
云城藩王不管事,鱼龙混杂,适合藏身,又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便留了下来,还混出了点儿名堂。
季宴时点头,“我知道。”
宋焰“……”
再次看了季宴时和沈清棠一眼,拱手抱拳,“谢宁王殿下!谢……王妃。”
王妃两个字,说出来比嚼黄莲还苦。
***
沈记店主当街拦宁王座驾告状的事被夸大成了数个版本在云城流传。
不管谣言怎么传,事实就是那些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官员齐齐被砍。
薛林收到消息后,便意识到不好,立刻让人收拾细软,同时让人去把薛森叫来。
然而行囊都收拾好装上车,却依旧不见薛森回来。
薛林咬牙吩咐手下,“走,先回山上的寨子里避避风头。”
他一直把唯一的弟弟保护的很好,什么黑事脏事都是他做的。
沈清棠应该不会为难薛森。
薛林自知得罪人不少,一直防着这一天的到来,早就留了后手。
他本就是马匪出身,对山里更熟悉,一行人策马出城。
谁知,到了城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薛林本想杀出去,却看见被吊在城门上的薛森。
幸好,吊的是活人不是尸体。
“薛森!”薛林咬牙,却投鼠忌器不敢再乱动。
“薛东家。”一个笑眯眯的书生凑到薛林马前,“你知道自首什么意思吗?”
薛林皱眉,“你是谁?”
书生置若罔闻,自顾自继续道“我师父说,自首就是犯了律法的人自己到衙门去认罪。薛东家,我猜你想去自首,你觉的呢?”
薛林眯起眼打量书生。
书生任他打量,笑眯眯的摇着折扇。
这样的人有两种。
一种是傻子,不懂的他的杀气。
第二种是高手,不惧他的杀气。
显然书生是第二种。
薛林收回目光望向城墙,“我弟弟是无辜的。我跟你去自首,你放了我弟弟。”
书生笑眯眯道“这话你应该去跟被你害过的苦主说。”
薛林眯起眼看着书生质问“你是谁?”
说话时左手握着缰绳悄悄勒紧,右手不动声色的移向自己的靴子外侧。
靴子里藏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书生依旧还是笑眯眯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薛东家要怎么选。哦……”
书生合拢折扇,攥着扇柄,扇头隔空点了点薛林,“薛东家,我再多一句嘴。我要是你就不会乱动。
吊着你弟弟那根麻绳说结实也结实,说不结实也不结实。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你弟弟身上的绳子,最细的部分大概就是垂直的那部分。
万一要是你过于紧张,‘不小心’勒紧马缰绳或者不小心掏出保命的匕首朝我挥来的话,麻绳可能就断了。
我倒是无所谓,你确定你弟弟愿意试?”
麻绳专挑细处断,是这么用的?
呸!
薛林听书生精准的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