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决定。
他派人去体察民情,了解民间舆论,发现民间读书人们的思想也相对混乱。
支持古文学派儒学的和支持原教旨道家学说的是大部分,差不多占了百分之八十左右,还有百分之十是其他诸子百家的余孽,最后剩下百分之十则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牛鬼蛇神。
甚至还有主张和刘备完全背离,想让大家一起跳大神来解决一切问题的脑残。
对这种思想,刘备嗤之以鼻。
所以说自今文学派和古文学派保守派被刘备物理消灭之后,大汉的思想界就没有稳定过,眼下这个思想界的情况,处于一个完全能被刘备左右的情况。
不管是古文学派的儒家思想还是尚在民间没有登堂入室的道家思想,那都是刘备说了算的。
所以主持编撰《嘉德通义》的阮瑀也多次询问刘备,到底是以儒学为主,还是以道家学说为主,是继续仁的思想,还是回归黄老之术的道路?
刘备纠结了很久,决定谁都不为主,他决定兼采众长,不从统治的角度去想,而从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角度去思考。
就当前这个中央思想界处于权威真空的状态之下,他决定什么,什么就能成为大汉的治国思想,既然如此,何必囿于一家一姓之学说呢?
刘备决定亲自参与到《嘉德通义》的编撰当中,深度介入,对其中很多的内容进行亲自的把关和修改。
儒家的宽仁,道家的因循,墨家的兼爱,法家的严明,纵横家的机变外交,这些,他都想要采纳、融合。
只从统治的角度思考,自然会选择最适合统治的学说,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思考,就能得出全然不同的结论。
大唐不也是儒释道三家并行吗?
虽然最后也崩了就是。
但是在这个档口,刘备有太多太多的可操作空间了。
于是在建安五年的十二月底,在贞观元年年节之前,刘备明发上谕,昭告天下,决定变法。
因为对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的学说都有很深刻的理解,并且他本人同时遭到了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的背刺,所以他深刻的认识到了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的不足之处。
这种话让别人来说会显得苍白无力,但是让刘备来说,只会让人们感到信服,无话可说。
因为他真的是被今文学派和古文学派一起针对、背刺过的倒霉蛋,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来说这两个学派的不足之处,更有一种苦主在控诉的感觉。
苦主都控诉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更别说人苦主还是皇帝了。
刘备就用这种优势身份,对天下人控诉儒家学说的不足。
那一字一句都是斑斑血泪。
他说他遭到背刺之后,深刻的认识到了只是靠教化是无法使人心向善的,掌握了经学传承的人尚且会做出卑鄙无耻的坏事,起不到表率作用,又怎么能要求学子们去做道德楷模呢?
自己做不到,还让别人去做,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一再发生,还是发生在第二帝国的上层,这让刘备感到痛心疾首。
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充分证明了儒学治国的局限之处。
正好他也放弃了《左氏春秋》的传承,放弃了儒学的传承,那么就从此刻开始,停止以儒家学说单独作为国家指导思想。
自董仲舒以来大汉朝廷近三百年的独尊儒术的思想格局,就此画上句号。
之所以不是废弃,而是取消单独的资格,主要也是因为儒学当中有很多值得采纳的东西。
儒家学说中的宽仁之道与重视教育的内容,是其他学派所不具备的。
只是单纯的采用儒学治国,片面强调仁德而忽视了其他重要的东西,才会让儒家学说的缺点被无限放大,这不是先人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决定博采众长,兼听各家学说的优秀之处,全部采纳,重新打造一个全新的指导思想体系,用以取代单一的儒家思想指导体系。
至于采用什么其他的学说来进行补强,刘备则认为没有规定,什么学说的什么内容合适,就应该拿进来补强,所有好的东西都应该拿过来,而不应该囿于学派、门户之见而对优秀的内容视而不见。
在刘备的设想中,大汉第三帝国的思想风格就讲究一个打破门户之见,兼采众长,不固定采取某家学术,而要展现出一定的学术自由的味道。
就比如法家,法家的确失之刚猛,但是秦的覆亡并不能完全怪罪法家,也有很多统治者的因素和当时的时代因素。
法家的很多东西的确严苛,但是法家所主张的以法治国,以及对人性的剖析和约束,还有反对复古、认为世界朝前发展的世界观,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
反正刘备现身说法,认为自己遭到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的背刺就是儒家人性观的破灭。
他们自己都做不到自己所说的那些,还一味的要求宽仁,想来只是对他们自己的宽仁,对待其他人,就是要多严苛有多严苛了。
他们自己犯了错,罚酒三杯就过去了,而与他们作对的人恨不能挫骨扬灰。
这一点就正好佐证了刘备之前决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