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侦察机,对尼奥波特河下游两岸进行严密的补充侦查!”
卡尔少将的命令立刻被有条不紊地部署了下去,他的师部距离尼奥波特还有二十多公里,目前还没进入伊泽尔河南岸的低洼地带,所以倒是不用担心放水后被淹没。
他现在只能是暂时先停止前进,观望情况发展,反正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了。
……
鲁路修的电报,其实是有可能被附近的法兰克人或比利金人截获的。
不过在混乱的战场上,敌人就算截获了情报,也要比己方多花一点时间解读,哪怕并没有完全加密。解读了之后,也不一定相信,或者会当成是敌人故意散布的动摇军心的假消息。
“奔向大海”战役的最后阶段,双方都到了强弩之末,本来就彻底穿插跑乱了,战场的混乱,让沟通的效率极大降低。
法兰克人和比利金人之间也缺乏沟通。比利金人是否准备炸坝,也是他们自己秘密决定的,法兰克人不可能知道。
所以敌人比己方晚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才意识到问题,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鲁路修从来没指望不让敌人截获,他只要打个时间差就够了。
收发完电文后,他就把自己的措辞整理了一下,把记录稿拿给刚刚又指挥完一场小战斗的安德里:
“上尉,我已经对附近的友军广播示警了,第16团已经回复,说他们离我们还有七到八公里,已经开始轻装前进。
他们还说已经请示了师部,师部也批复同意了他们的随机应变。所以,我们的建议,已经被上面正式追认了。”
安德里焦躁地看了一下手表:“李斯特团长大约还要多久能赶到这儿?”
鲁路修:“他们已经渡过河、加速前进了。就算比军意识到变故后立刻炸堤放水,等水蔓到他们脚下时,我估计离这儿也就剩两三公里了。
最后这段路徒步涉水也能赶到,淹不死人的,最多损失些物资。”
安德里稍稍松了口气:“就算没法全师赶到,如果李斯特上校的团能赶到,我们就还有打下去的本钱。
法兰克人也是今天凌晨才刚刚从西边的敦刻尔克、赶到我们西边七公里的德潘讷。现在进攻镇子的法兰克人,都是从德潘讷出发的。
敌人的总数虽然是我们的十几倍,但他们也要一点点赶到前线,这样就会形成添油战术。我们有一个团,就有可能守住!”
安德里的这番分析,也让鲁路修松了口气。
奔向大海战役,确实就是打得这么混乱。敌我双方都在与生命赛跑,拼命往北狂奔迂回。各方的部队都被这种狂奔拉成了一字长蛇阵。
一个师可能会绵延十几公里,当这个师的第一个团投入战斗时,最后一个团可能距离战场还有半天路程。
不仅德军和法军如此,从安特卫普溃退下来的比军更是如此。
他们看似有三个师,可也就第一个师的先锋刚要到尼奥波特,而第三个师甚至还没赶到东边二十公里外的奥斯坦德。
安德里见鲁路修已经缓过来了,就把放在旁边地上的步枪递还给他:“如果你这边不用再联络上级了,就带着你的排参加防守吧,或者去看看你们排另外几个士官醒过来了没。我们的防守压力越来越大了。”
他说话的时候,远处又零星传来炮弹爆炸的声音,嗖嗖的机枪扫射也没怎么停过,显然每个人都在努力奋战。
鲁路修看着手中的步枪,总觉得自己一个技术士官兼军迷穿越者,去做步兵的事情有些浪费能力了,自己明明可以改变更多。
而且他才穿越过来几个小时,还没充分适应。命只有一条,能不干那种直接面对子弹的事情,还是别干为好。
于是他绞尽脑汁飞速地思索着,居然很快又给他想到了一个点子,立刻主动建议道:
“上尉,我想我留在电讯室,可以为战役做更大的贡献。您那边再艰难也不缺一个步兵。”
安德里眉毛一挑,本想训斥他,但一想到鲁路修刚才也确实做了大事,就再给他一次机会:“那就有话快说!”
鲁路修:“我可以顺便监听附近敌人的短波明码电报,看看他们的反应,说不定还能推测出敌人有没有改变主意,比如想提前炸坝什么的。
对了……我们甚至可以考虑,在必要的时候,提前对周边的比利金村镇用法语发送明码广播警报!让周边的无辜百姓提前撤离!
比利金人一旦炸开堤坝,沿河南北向十几公里、东西向近百公里的土地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淹没。就算淹不死人,也会毁掉十几个村镇。
这些比利金人民是无辜的!他们也是比利金军方行动的受害者!”
安德里闻言不由一愣,倒不是他觉得这么做不对,而是觉得这不符合他刚才对鲁路修人品的认知:
“你是认真的么?这么做确实符合军人荣誉感,但你会真的关心这些平民的生死?”
鲁路修语速飞快地说:“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这样做不仅仅有人道方面的好处,也有军事方面的好处!
如果我们不广播示警,到时候这一切就成了一团烂账!敌人说不定会污蔑是我们的炮击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