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卡在了散热方面?我觉得冬季作战的话,同样可以不考虑散热套管问题,先把东西造出来用着。
等冬天过了,要换个环境再战,再拿回来改造好了。这样还便于一边研发定型一边搜集战场反馈数据。”
鲁路修的这条建议,拿到别处去绝对也是值钱的金科玉律。
后世有大量加快科研进度的“敏捷工作方式”,不断小版本更新迭代研发。
这在精益求精的20世纪初企业家看来,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但只要有一个好的测试用户环境,它就真的能实打实提升科研效率。
鲁路修就敏锐地抓住了这次冬季作战的气象特点,以及比利金战场洪水过后处处积水的地理环境。
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劝诱生产上先搞定兼容性较差的基本款,先用着,然后再解决能兼容夏季和干旱炎热环境的版本。
老施迈瑟听了,简直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他已经六十好几奔七的人了,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儿,实在无法理解这样颠覆毕生工作模式的方法。
倒是雨果施迈瑟还不到四十岁,他还年富力强学习能力惊人,听了鲁路修的话,他真心觉得获益匪浅。
他连忙又请教了一堆问题,都是论道不论术的,鲁路修也基本上有问必答,偶尔也抛出几句后世的科研管理常识,让雨果施迈瑟愈发钦佩。
临了时,雨果施迈瑟还不忘请教了他一个具体问题:
“鲁路修上尉,我会按照您的要求,一并加速推进‘冲锋枪’项目的。不过这个项目还有一点暂时无法攻克的难点,所以估计半年内都完不成——您应该不会要求在两个月后就把冲锋枪样品投入实战测试吧?”
鲁路修本不想过多干涉具体技术问题的,但听对方如此为难,他也只好听听:“有什么具体困难?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
雨果施迈瑟便提到:“冲锋枪和机枪相比,最大的变化就在于用了小威力的手枪子弹,但这种子弹的发射药装药量也比较小,火药燃气的后坐力也比较小,要稳定推开和解锁目前的枪机结构,几乎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设计一种全新的枪机结构,但您也知道的,一旦一样东西必须另起炉灶完全重新设计,时间就难以保证了。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目前设想的、失败的枪机是什么样的。”
雨果施迈瑟说着,还真让助手回实验室取来图纸,直接摊在鲁路修面前。
他也并没指望对方给解法,只是希望鲁路修认清难度,给这个项目多宽限些时间,别期望值太高。
鲁路修看后,也是眉头一皱。
没想到历史上MP18冲锋枪的早期设计图纸,枪机的结构这么复杂,确实很难生产加工。就算做出来重量也很重,和机关枪的枪机差不多重了,根本不适合轻便的冲锋枪用。
他又仔细看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懂技术细节,但却也让他看出了一个关窍:施迈瑟一开始之所以走了那么多弯路,就是因为他还在执着于“枪机在子弹激发时,能够稳定地绝对闭锁”。
说人话,就是当时的枪械设计理念,追求冲锋枪要跟机枪一样,子弹在刚发射前进的时候,枪机必须是固定死的,不能活动,这样才能确保膛压不泄漏、火药燃气的推进力不浪费。
要子弹往前飞一段后,才允许枪机后坐、完成退弹壳上新弹的动作。
但鲁路修是知道历史的,他知道几十年后很多冲锋枪为了最简化结构,都直接上了“惯性闭锁”,比如MP38/40,也就是放弃了哪怕一瞬间的“绝对闭锁”,允许子弹底火刚激发、枪机就瞬间同步后坐、火药燃气立刻有一部分泄露。
而只要放弃了这个执念,枪机闭锁机构的设计其实能简化很多。
厂家一开始不敢这么设计,一方面是没想到,另一方面也是怕军方不接受——因为那样的话,开枪的时候枪膛后面也有可能漏出火药气体或是火光。如果前线士兵不愿意用,怕灼伤自己的手,或者怕跳弹壳时弹到自己的脸,投诉这种武器,那生产商也会惹到很多麻烦。
好在,鲁路修今天就是军方代表,他可以代表军方接受某些特定的“质量瑕疵”。
所以他全盘考虑后,给出了一个方案:“我觉得,枪机闭锁机构的问题,反而没那么难解决。我们军方可以尝试一下降低要求:我允许枪膛屁股后面漏燃气漏火光,大不了让士兵们戴个防火性好点的皮手套,别被灼伤皮肤就好了。
膛压低一点,浪费一点火药燃气的推力,也没关系嘛。我们又不指望这种新枪跟步枪、机枪那样对1000米外的目标造成精确杀伤,只要能杀伤100~200米内的目标就足够了,低膛压浪费完全可以接受!研发武器并不用追求完美,只要满足特定的战场功能需要就行了!”
雨果施迈瑟听完后,也是再次刷新了自己对于“甲方”的认知。
他从没见过代表军方来作为“甲方”提需求的人,会提这么凑合的需求。
居然不在乎膛压低、浪费燃气、漏火漏气?
他很快想到了办法,试探着反问:“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调试一根刚度刚刚好的弹簧,用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