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山林里的恶鬼!”&bp;马涛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带着冷笑,分不清具体方位。
一名保镖突然从树后跃出,动作快如鬼魅。刀光一闪,便割破了一名山民的喉咙,鲜血喷溅在火把上,发出&bp;“滋滋”&bp;的声响。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又迅速退回树林,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名山民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山民们举着火把四处乱照,火光在树林中晃动,照亮了一张张写满恐惧的脸。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却不敢轻易踏入树林,只能在原地咒骂着,声音在雨幕中回荡,显得格外无力。
“有种出来!别像老鼠一样躲着!”&bp;匪首乙疯狂地咆哮着,挥剑砍向身旁的树干,木屑飞溅,却依旧没能引出半个身影。
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空荡荡的山道。山民们的咒骂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雨水敲打树叶的声音,还有他们粗重的呼吸声。树林里静得可怕,仿佛真的藏着无数恶鬼,正等着将他们拖入深渊。没有人敢再往前一步,只能在原地僵持着,眼睁睁看着夜色越来越深。
灰蒙蒙的晨光挣扎着穿透层层密林,雾气像轻纱般裹住整片山林,连空气都带着潮湿的凉意。泥泞的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交错重叠,折断的树枝横七竖八地躺着,还有几处暗红的血渍混在泥里,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淡了,却仍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打斗。
武丁倚靠在一棵粗壮的老树干上,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湿冷的布料裹着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双眼,只露出的眼神涣散无神,满是无尽的疲惫与迷茫。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嗒、嗒”&bp;落在腐叶上,那是树叶上残留的雨水在缓缓坠落,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腹部的剧痛突然袭来,武丁颤抖着抬手抚上去,眉头紧紧皱起,脸色瞬间染上痛苦。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嘴角,触到一点残留的药香粉末,那味道陌生又熟悉,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bp;——&bp;昨夜昏迷时,似乎有人为他处理过伤口?
他咬着牙,想撑着树干站起来,可双腿发软得像灌了铅,刚一用力就被脚下的树根绊倒。狼狈地趴在地上时,掌心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树根下藏着个用粗糙油纸包裹的包裹。
武丁急切地解开油纸,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bp;——&bp;里面竟整齐叠着十几张牛肉大饼,还带着一丝余温,油香顺着纸缝飘出来,勾得他胃里一阵翻腾。他抓起一张大饼,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干硬的饼渣卡在喉咙里,他也顾不上细嚼,只一个劲地往下咽。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混着饼屑一起滑落,滴在泥泞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谁...&bp;谁留下的?”&bp;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哽咽,心里又暖又酸&bp;——&bp;在这绝境之中,竟还有人在暗中护着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还夹杂着交谈声和树枝被踩断的&bp;“咔嚓”&bp;声。武丁瞬间警觉,立刻捂住嘴,屏住呼吸,悄悄挪到树干后,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外看。
“头领,这里是夜枭的地盘!”&bp;一个匪徒的声音带着紧张,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听说擅自闯入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怕什么?”&bp;匪首的冷笑声传来,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早就和杨枭谈妥了,只要他解决掉那个小子,我们就给他五十头牛、五十匹羊,还有一百瓮好酒!武丁的脑袋,能换不少好东西呢,你懂什么!”
听到&bp;“武丁”&bp;两个字,武丁原本稍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攥住手中的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脏狂跳不止&bp;——&bp;原来这些人,真的是冲着他来的,还勾结了山林里的势力!
他不敢再耽搁,跌跌撞撞地起身,脚下一滑险些再次摔倒,手掌撑在泥地上,被碎石划出几道血痕。但他顾不上疼痛,咬紧牙关,朝着与脚步声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很快传来惊呼声,想来是匪徒们发现了杨枭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乱作了一团。
“继续搜!”&bp;匪首暴跳如雷的怒吼声震得树叶都微微颤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武丁,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
武丁在泥泞的山林中没命地奔跑,每一步都踩得深陷,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裤腿。他多次滑倒,身上沾满了污泥,手掌和膝盖被尖锐的石子、树枝划破,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和裤腿,火辣辣地疼。可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们的呼喊声如同催命符一般紧紧跟随,甚至能听到箭矢破空的&bp;“咻咻”&bp;声,擦着耳边飞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林中突然射出一支羽箭,精准地射中一名匪徒的脚踝。那匪徒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别管暗箭!”&bp;匪首恼羞成怒,一把抹掉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的液体,双目赤红地嘶吼,“三十个人去林子里搜索放冷箭的小子,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翻了天!其余人跟我继续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