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朔北儿郎!随我——杀——!”
她第一个跃下城头!玄色的身影如同扑向猎物的猛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冲向混乱的敌阵!她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划出致命的寒光,精准地刺入一名罗刹军官的咽喉!
“杀——!”城头城下,被压抑已久的朔北士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流,从缺口处,从城门两侧,潮水般涌出!士气,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念北冲在最前方,长枪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她不再是那个在父母羽翼下成长的少女,而是真正披甲执锐、浴血奋战的朔北统帅!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清亮、愈发冰冷。她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刺击时枪杆传来的震动,感受到敌人血液喷溅在脸上的温热粘腻,感受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轰鸣。恐惧?不,此刻占据她内心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炽热——守护的信念,战斗的渴望,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就在她一枪挑飞一名罗刹士兵的盾牌,准备给予致命一击时,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一个异常。
在罗刹军溃退的洪流中,一名身着华丽镶边皮甲、头戴羽翎高帽的军官,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慌乱逃窜。他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上,身形挺拔,即使在败退中也保持着一种奇异的从容。他似乎在观察着战场,目光甚至有意无意地扫过念北的方向,眼神锐利而深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意味。更让念北心头一凛的是,她看到此人腰间悬挂的佩刀刀柄,竟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在混乱的战场上,那抹蓝色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熟悉!
仿佛在哪里见过?念北心中警铃大作!但眼前战况激烈,罗刹军主力虽溃,但仍有小股顽抗,她无法分心细想。只能将这个身影和那抹幽蓝,深深烙印在脑海。
“稳住阵脚!不要追击过远!”念北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厉声喝住那些因胜利而有些兴奋过度的士兵,“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固城防!敌军主力未损,随时可能反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迅速让混乱的战场重新归于秩序。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打扫战场,抬走伤员,修补缺口。硝烟渐渐散去,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却久久不散。
念北站在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城门废墟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胜利的喜悦很快被更深的凝重取代。初战告捷,但代价惨重。破甲营折损过半,影卫也有伤亡。罗刹军展现出的火器威力和战术素养,远超预期。尤其是那个神秘军官的出现和那抹幽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她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靠在冰冷的城墙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颈间的玉佩,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仿佛能稍稍抚平内心的波澜。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流,从玉佩深处缓缓渗出,顺着她的手臂,流淌向疲惫的身体。
那暖流很微弱,却异常精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如同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因剧烈战斗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也稳定下来。更让她惊讶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变得清明了一些,刚才因高度紧张而有些迟滞的思绪,此刻却异常活跃。
“这是……”念北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充满了惊异。母亲黄玉卿的空间灵泉,她知道能疗伤、能催生植物,但从未有过这种直接滋养精神、缓解疲劳的体验!难道……随着她真正走上战场,肩负起守护的重任,这枚玉佩的力量,也随之发生了某种……蜕变?或者说,是母亲赋予她的“薪火”,在危难时刻,以另一种方式开始燃烧?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震。如果真是如此,那这玉佩,这空间,所蕴含的力量,或许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邃!这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也让她对未来的挑战,多了一丝隐秘的底气。
“姐!”念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快步走来,身上带着血腥气,但精神尚可,“敌军已退至十里外扎营,暂时没有反扑迹象。影卫那边……损失了三人。”他声音低沉,带着痛惜。
念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好生抚恤。念安,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敌军中一个很特别的人?穿镶边皮甲,戴高帽,骑黑马,腰刀柄上有蓝宝石的那个?”
念安眉头微蹙,仔细回想:“好像……有印象。撤退时他确实很镇定,不像普通军官。那蓝宝石……确实扎眼。怎么了?”
“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念北沉声道,“还有那蓝宝石……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查!动用所有暗线,务必查清此人的身份!他,可能是关键!”
“明白!”念安郑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少将军!明轩将军请您速去城防指挥所!有紧急军情!”
念北心中一凛,与念安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快步赶往指挥所。
推开门,明轩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脸色凝重得如同铁铸。他指着沙盘上玉门关以西的一片区域,声音低沉而压抑:“刚收到的密报。罗刹国主力,并非只有我们眼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