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说水平太差,会伤了舅舅的心,也寒了那些一腔热血的老兵的心。
林毅心思电转,脸上露出温和而郑重的神色,他没有回答“行”或“不行”,而是换了一个角度,缓缓说道:
“舅舅,你的心情我明白,陈叔他们肯定也想为这次行动出力。但是,您想过没有,这次行动,主力部队需要倾巢而出,这意味着什么?”
周建军愣了一下:“主力部队都要出去?这.....家里,聚居点,不就空了啊?”
“对。”
林毅加重了语气,身体微微前倾,“聚居点就空了!这里都是我们的家人,是舅妈、是萌萌、是成千上万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街坊邻居,主力部队在外面拼命,他们的后背交给谁?难道就交给那些虽有一腔热情、但缺乏经验志愿者巡逻队吗?”
他看着周建军逐渐变得凝重的脸色,继续道: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有零星的渊兽流窜过来,或者有什么我们没预料到的意外情况,靠志愿者能行吗?到时候前方在激战,后方万一乱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林毅斩钉截铁地说,“留守聚居点,确保大后方绝对安全,这个任务同样极其重要,甚至从某种意义上看,其重要性不亚于前线进攻,这个千斤重担,交给别人,指挥部的领导们能放心吗?”
“只有交给你们这些经验丰富、沉着冷静、值得绝对信赖的老兵组成的民兵队伍,我们所有在前线的人,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拼命。”
这一番话,情理交融,更是将“留守”的任务拔高到了战略高度。
周建军脸上的急切渐渐消失了,他仔细琢磨着林毅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是啊,他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真靠那些年轻人?万一出点事,前方打得再热闹又有什么用?
他心里的那点“上前线”的念头,迅速被“保家园”的巨大责任感所取代。
“小毅,你说得对,你看我,光想着去打巢穴......”
周建军重重一拍大腿,“保卫家园也一样是打仗,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这些老骨头身上,只要我们还剩一口气,就绝不让任何鬼东西摸进聚居点,惊扰了家里的老小。”
“舅舅你们能理解就好。”
林毅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具体的防御部署,指挥部肯定会有安排,你们听从统一指挥,和留守的部队协调好,把咱们的家园守得固若金汤,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老陈、老刘他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把防御做得更扎实点!”
周建军斗志昂扬,之前那点小小的失落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他用力拍了拍林毅的肩膀,“小毅,你们在前线也一定要万事小心。”
说完,他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了帐篷,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帐篷里恢复了安静。
一直没说话的陈宇放下笔记本,看向林毅,嘴角微微上扬:“毅哥你行啊,明明是把建军叔按在了后方,还让他觉得肩负了拯救世界的重任,干劲十足地走了。”
林毅笑了笑,躺倒在行军床上,望着帐篷顶:“我说的是实话。留守的任务确实重要,交给舅舅他们,我也确实更放心。只是换了个他们更能接受,也更有利于整体的说法而已。”
他闭上眼,轻声道:“其实,让大家都能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发挥作用,能各司其职,就已经很好了。”
翌日,晨光熹微。
林毅的作息精准得如同上了发条的钟表,并未因大战将至而有分毫紊乱。
他依旧在天台迎接着第一缕曙光,进行例行的源能修炼。
下午,他再次驾驭“小飞球”悄然离去,目标依旧是西郊的1号小型巢穴,他如同一个高效的清道夫,一次次地将代表毁灭的红色光点从侦测仪的屏幕上悄然抹去。
当夕阳再次将天际染成一片橘红时,他如期返回,神情平静,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日常训练。
而整个聚居点,却弥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紧张、期待、肃穆,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在无声地流淌。
士兵们最后一次检查着枪械装备,坦克驾驶员反复确认着仪表参数,后勤人员忙碌地清点着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和医疗物资。
炊事班特意准备了比平日更丰盛的晚餐,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稍稍冲淡了空气中的凝重。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
第三天,清晨八点整。
当时针精准地跳向刻度“8”的瞬间,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仿佛猛然苏醒。
“轰轰轰轰!!”
低沉而雄浑的发动机轰鸣声从聚居点外围的集结地齐齐爆发,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出发!”
随着前线总指挥聂昌中将通过无线电下达的简短命令,这支汇聚了多方残部精英的钢铁洪流,开始按照预定计划,轰然开动。
打头的是8辆雷霆主战坦克,它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以沉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