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婉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呢?
他那里是能吃苦的性子?况且他这话中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在撒谎。
刘婉心中的疑惑加深,却并没有直接拒绝:“小辉,你……你等等,姐想办法。”
说完这话,她猛地挂断电话,几乎是瘫坐在电话机旁,手心里也全是冷汗。
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刘辉一开始就是在骗自己?
而在刘辉给刘婉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傅传铭脸色阴沉地坐在办公桌前,听着面前的秘书小张汇报“工作”。
“厂长,倒是查到一些情况,刘辉最近几个月频繁出入城南的一家茶社,我找人打听了下,那个地方面上是茶社,其实是个半地下的赌场。”
“虽然没有他赌博的直接证据,但……”
话说到这里,小张已不必再说下去。
傅传铭并没开口,他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眼眸微眯,看不出喜怒。
虽然没有他赌钱的证据,但从这段时间他不断向刘婉要钱的行为,基本可以确定。
他这些所谓的彩礼、包括赵母病重,也不过是为了填这个窟窿罢了。
傅传铭到底还是顾及刘婉的面子,没有直接揭穿。
这天下班后,他便直奔刘家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刚从外面鬼混回来的刘辉。
刘辉一见傅传铭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吓得浑身一激灵:“姐……姐夫,你……你怎么来了?”
“刘辉,今天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说。”傅传铭并没有答他的话,只是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我劝你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收起来,别再让我听见你编那些荒唐的理由找你姐要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刘辉,我的脾气你也了解,再有下次,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刘辉本就怕傅传铭,如今看着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吓得腿肚子发软。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总之是不敢反驳的,甚至忘了这是他家,不等傅传铭离开,便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门。
傅家这边,刘婉想不管不顾,但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就被这样的情绪煎熬着,食不下咽。
渠芷云一向心细,虽然刘婉不待见自己,但见她情绪低落,还是心生不忍。
这天下午,刘婉又坐在小客厅出神时,曲芷云特意泡了一壶安神的花茶,端到她面前:“大嫂,喝点热茶吧,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刘婉抬头对上渠芷云关切的眼神,只觉得鼻子一酸,泪差点掉下来。
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接过茶杯。
渠芷云见她如此,更是确定她心中有事,干脆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同她闲聊起孩子的事。
在渠芷云的引导下,刘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芷云妹子,我……我心里难受。”
许是觉得渠芷云同傅家没什么关系,她倒是没忍住,一股脑将刘辉一次次如何哭诉困难、以及这次要私奔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倾诉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语气哽咽:“芷云,你说,我该信他吗?我也是真怕他出事,但又怕他再骗我。”
渠芷云安静地听她说完,又替她添了杯茶:“大嫂,你也别太为难自己,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
“你心善、重感情,但也别苦了自己,傅大哥他是个明白人,有些事,或许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下。”
“夫妻两个,还是要同心协力,才能把日子过好。”
刘婉倒没想到渠芷云会如此开解自己,毕竟先前,自己对她们母女二人,实在算不得好。
她心中百感交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因着羞愧难当,终究是没能开口。
渠芷云看出她的不自在,便体贴地起身:“大嫂,你先喝茶,我那边还有点针线活。”
刘婉看着渠芷云离去的背影,独自一人沉默了许久。
恩诗馨自从上次被恩振南叱骂,便存了报复之心。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留意傅家的动静。
上次刘辉在傅家门口纠缠刘婉,被她撞了个正着,心中便起了心思,所以这段时间,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在傅家附近蹲守。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等到了如丧家之犬般的刘辉。
她故意跑过去,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叔叔,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上次我好像看到你和傅家的阿姨在门口说话,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刘辉见面前这个小丫头喋喋不休,烦闷地挥手:“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上一边去!”
恩诗馨也不生气,仍旧仰脸看向刘辉:“叔叔,你是和那个阿姨吵架了吗?叔叔,你也不像坏人,肯定是遇到了难处才找他们的,他们那么有钱,帮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要是我,我可忍不了这口气,非得找他们问个明白不可!”
刘辉自从被傅传铭警告后,便不敢再来寻刘婉。
但家里的债主又日日骚扰,他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到傅家周围转悠。
恩诗馨这么一挑拨,他恶向胆边生,猛地一跺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