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腐行者疼得嘶吼一声,却没后退,反而更疯狂地往篱笆上撞——“咯吱”一声,篱笆的铁丝被撞得变了形,几根藤蔓直接断裂,露出一道缺口。
张梅看得心急,赶紧掏出陈溪给的粗盐,往冲过来的腐行者身上撒,盐粒落在菌丝上,菌丝瞬间脱水变脆,腐行者的动作又慢了些。
苏野趁机调整蓝光的方向,光带从侧面扫向变异腐行者的眼睛,它的动作终于顿了顿,给陈溪争取了补修篱笆的时间。
另一边,林砚和黄鼬已经绕到了窑厂侧面的小洞口。洞口的菌丝比昨天密了些,却没之前那么有活力,像失去了养分的蛛网。
黄鼬立刻叼住脖子上的布兜,用小爪子扒开兜口,往菌丝上撒了一大把艾草粉——菌丝瞬间蜷曲变黑,露出了半人高的洞口。
林砚弯腰钻进去,手里的火把照亮了窑内的景象!
母体种子还悬在半空中,却比昨天暗了不少,壳上的缝隙又大了些,淡绿色的液体顺着缝隙往下滴,落在地上的菌丝上,菌丝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变粗,反而慢慢变灰,像失去了生命力的丝线。
“它的能量快耗尽了!咱们得趁现在!”林砚眼睛一亮,赶紧掏出一颗绿火弹,指尖因为紧张有些发抖,她划了三次才点燃罐口的破布——
破布轰地燃起明火,混着艾草粉的煤油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溅到她的手背上,她却没在意,对准种子的缝隙,猛地把绿火弹扔了过去!
绿火弹精准地砸在种子壳上,罐口瞬间裂开,混着艾草粉的煤油溅进缝隙里,火焰瞬间裹住了整个种子,壳上缠绕的菌丝剧烈扭动起来,发出“滋啦”的刺耳声,像在痛苦地尖叫。
淡绿色的液体从缝隙里大量渗出,落在地上的菌丝上,冒起浓浓的白烟,还带着股刺鼻的焦糊味,呛得林砚直咳嗽。
她刚想掏出第二颗绿火弹,彻底烧穿种子壳,窑口突然传来变异腐行者暴怒的嘶吼——它显然放弃了进攻农舍,转身回了窑厂!
林砚心里一沉,赶紧举起火把,往窑口看。
变异腐行者正疯了似的往里面冲,身上的菌丝铠甲被农舍的火把燎得焦黑,却依旧不管不顾,手里的朽木带着火星,往林砚的头砸来!
黄鼬突然冲了上去,它叼着地上的细树枝,用力往变异腐行者的眼睛里扔,同时用小爪子扒起地上的艾草粉,狠狠往它脸上撒。
艾草粉钻进变异腐行者的眼睛里,它疼得发出凄厉的尖叫,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林砚抓住这个机会,握紧军刀,对准它后颈那根最粗的控制菌丝砍过去——军刀带着夜鹭羽毛的锋利,瞬间砍断了菌丝,变异腐行者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菌丝铠甲慢慢变灰、脱落,最后变成一堆毫无生机的灰絮。
悬在半空的母体种子在火焰中慢慢裂开,里面的菌丝被烧得焦黑,再也没了动静。
支撑种子的菌丝“哗啦”一声断了,种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里面只剩下黑色的灰烬,连一点淡绿色的液体都没了。
林砚松了口气,刚想往外跑,就听见农舍方向传来苏野带着喜悦的喊声:“林砚!腐行者都倒了!它们身上的菌丝全变黑了!你们没事吧?”
林砚和黄鼬赶紧钻出窑口,往农舍跑。
远远就看见农舍周围的腐行者都倒在地上,身上的菌丝已经彻底变灰,有的甚至开始脱落,只有几只还在轻微抽搐,却再也站不起来。
苏野靠在篱笆上,额角的汗滴在地上,蓝光已经弱得像根快熄灭的蜡烛,却还在坚持扫描周围;
张梅蹲在作物区旁,正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擦着绿芽叶片上的灰,叶片上沾了点火星燎过的痕迹,却没伤到叶脉,新冒的小叶尖依旧翠绿;
陈溪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半截带刺的藤蔓,小臂上的薄铁皮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她却没在意,只是笑着看向跑过来的林砚。
“种子……种子毁了吗?”陈溪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满是期待。
林砚用力点头,蹲下来摸了摸黄鼬的头,黄鼬正蹭着她的手心,小尾巴晃得更欢了:“毁了,彻底毁了!变异腐行者也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菌丝缠上作物了!”
张梅听到这话,瞬间红了眼眶,她站起身,往作物区走了一圈,又走一圈,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幼苗都没事……”苏野也松了口气,靠在木桩上,蓝光慢慢暗了下去:“刚才腐行者突然就不动了,身上的菌丝全变黑了,应该是母体种子毁了,它们失去了控制源。”
夕阳西下时,农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砚和陈溪把地上的腐行者尸体拖到远处的深沟里,浇上剩下的煤油,点燃后看着它们被火焰吞噬,避免滋生细菌。
苏野靠在灶房门口,手里捧着碗热荞麦粥,慢慢喝着,她的指尖偶尔会泛起微弱的蓝光,扫过作物区,确认没有残留的菌丝。
张梅则在给作物区施新晒的草木灰,她蹲在绿芽旁边,用小勺子把草木灰轻轻撒在根际。
黄鼬蹲在石桌上,嘴里叼着块烤得金黄的土豆,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忙碌的几人,再低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