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镇,一家酒楼内。
姜怀易挨着孙长贵落座,旁边依次是老李头,牛二和猴子,三个跟随上山的猎户。
许是头一次和管事同桌,三个村寨出身的猎户哪还有平日的做派,一个个垂着脑袋,动作拘束,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不多时,饭菜上齐,大桌上摆着四荤四素一汤,香气扑鼻,颇为诱人。
“烧鱼炖鸡,打汤煮肉,还有一只用梅子酒熏制的酥鸭,果然还是有钱人吃饭讲究。”
姜怀易大致扫了一眼,内心略微感慨,像这种顿顿大鱼大肉,不用为了生存奔波的日子真好。
为了照顾这些在山中奔波的猎户,孙长贵特意向后厨讨了一大盆香喷喷的白米饭,当做主食。
菜香饭多,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增。
身为管事的长贵叔,没有太多讲究,招呼几句后,率先夹起一筷鱼肉。
其余人见状,纷纷下筷如飞,狼吞虎咽解决起满桌的丰盛佳肴。
三巡五味过后,姜怀易特意夹了几筷浸满辣油的猪肉,放入自己碗里。
一口米饭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怀易,你应该清楚,因为今天的事情,和猎所闹得不愉快,怕是以后连进门的资格也没有!”
饭桌上,孙长贵磕了磕旱烟杆,率先说出了对方面临的困境。
听完话语,姜怀易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无奈的点点头,这件事情后,自己恐怕无法踏足猎所了。
“呵呵,怀易,咱爷俩认识这么久,我就不故意藏着掖着了。”
孙长贵脸色和善,用粗糙的手掌拍着姜怀易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这边倒是有条路子,风险是大了点,不过利润很高,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不妨来试试!”
“长贵叔,什么路子?”姜怀易闻言,放下碗筷,极为迫切的开口询问。
“主事出面,想要成立一个猎队。”
孙长贵简单说了下名称,随后吧嗒几口烟杆后,方才替对方详细介绍起原因。
“主事和猎所的仇怨不是一两天了,猎所那边因为掌握着绝大多数的猎户,日益壮大,渐渐起了野心,想要独立出去,不受主家的控制。”
“为了争夺鄱阳山的资源,主事近几日打算拉起一个狩猎的队伍,专门和猎所打对阵用的。”
“我见你打猎资质出众,有心想把你拉拢过去。”
姜怀易听完后,没有任何思考,直接点头答应下来,他很清楚,和猎所关系决裂后,这是唯一一个能光明正大进入鄱阳山狩猎的机会。
“成,既然你能答应,那我就放心了!”
孙长贵伸出干枯的右手,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
“这几日在家好好收拾收拾,十天后,我亲自带你去一趟府邸,见见大主事!”
很快,一顿饭吃完,众人填饱了肚子,便各自离席回家。
……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猎所并没有上门算账。
姜怀易还是如往常一样,带着老李头三人赶山打猎。
不过,跟之前相比,由于自己得罪了猎所,不敢大摇大摆去集镇,只好委托李老头等人前去售卖猎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一日,麻烦突然找上门来。
傍晚时分,刚刚完成狩猎的姜怀易,背负猎弓,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身后李老头三人各有收获。
然而,还没下山,就发现有几个人遥遥朝自己走来。
很快,他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越聚越多,大约有十余人凑到了自己跟前。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大摇大摆,率先冲上前方拦住了去路。
“兄弟,有什么事吗?”姜怀易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
身后,老李头等人也放下麻袋,掏出弓箭,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满脸横肉的汉子笑了笑,面容愈发狰狞:“明人不说暗话,我家田公子还是想要那头雄鹿,就按市场价,给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果然,是田熙涛派来的!
姜怀易闻言,猛的绷紧心弦,表面仍是一脸淡定:“不卖!”
“朋友,你可要考虑清楚,现在若是肯将雄鹿出手,我家田公子大发慈悲,说不定还能饶你一马!”
饶我一马?
姜怀易不由得嗤笑一声,仅凭自己在猎所门前让其出丑这件事,对方就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现在说好话,不过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乖乖交出雄鹿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姜怀易没有废话,直接扛起麻袋,绕过对方,不想在这里浪费口舌。
“朋友,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现在要是敢离开……。”
话还没有说完,满脸横肉的汉子忽然察觉眼前有一道寒芒闪过。
“噗!”
箭矢扎破皮肉的声音突兀响起,那满脸横肉的汉子瞬间爆起一大片的血花。
“啊!”
呆滞两秒后,剧烈的疼痛感忽然袭来,横肉汉子忽然倒在地上,捂着肩头哀嚎不停。
“你们还要买吗?”
姜怀易面无表情,顺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