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她掰扯湿漉漉的衣襟,露出脖颈右下方有一颗痣,“脚上也有,还可以合血。”
燕鸿魁端茶盏的手僵在半道,随后慢慢放在桌上,手指一根一根轮流着敲了一遍,心里信了八分:“你从冀州来,公验为何是京都府尹衙门发的?”
“我在酸枣门外遇到他们。”
“他们?”
“是,李玄麟托我向你问好。”
“李......”燕鸿魁脑子里的蜘蛛丝忽然打了结。
难怪刘童会写这张公验,原来是在向永嘉郡王摇尾巴。
凡是在帝王宝座下跪着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也没有一个不是如履薄冰——一句话,一个字,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以泯灭一个家族。
他李玄麟想借奸生子这把刀,从他身上划开一道国库的口子,和常景仲想借着笔误一事踩着他一窥国库没有区别。
都当燕家无后起之秀,好欺负了。
琢云看到祖父的躯壳在公验和永嘉郡王的双重压迫下破碎,失去原本慈眉善目的面目,变成一只精明、势力、果断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