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简受李玄麟所托,为他治伤。
他一点点揭开满是褐色血迹的里衣,血如同铁一般发硬,黏在伤口上,又被硬生生撕开,嫣红的血珠子冲出来,瞬间布满整个背部。
燕曜整个人哆嗦一下,没有喊叫——他的嗓子早就喊哑了。
辖制他的四个婢女这才松开他,拿着药箱的医官送上盐水,林青简倾上去,他又是猛地一颤,几乎从贵妃榻上跌落,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倒过来这口气。
燕夫人站在一边——琢云见她身形高大,两只手紧紧捏在一起,没有哭闹,而是用一种幸灾乐祸,或者是庆幸的眼神,冷冰冰盯着燕曜,脸上甚至有几分诧异,好像她生活里关着的那扇门随着燕曜被罚忽然打开,她再次把他握在手里,把这个家握在手里。
门外进来一个人,站到琢云身边,琢云鼻翼翕动,闻到一股墨汁味,睨一眼进来的燕屹,燕屹戴玉冠,穿件素布长衣,一看便不是从学里出来,负手站在琢云身边,两只眼睛眯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嘴角含着一点笑,欣赏燕曜上药时的酷刑。
他只有一张脸生的圆润柔美,脾气和野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