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约莫三十出头,保养得宜,但眉宇间总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倦色,可今日,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尤其是那张脸,细腻白皙,隐隐透着光,比平日里看起来年轻了至少五岁!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飘飘,满是赞叹。
“你就是玉容坊的东家?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陈飘飘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微笑道:“夫人天生丽质,玉容坊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话说的,既捧了对方,又彰显了自信。
李夫人更是满意,她环视一周,朗声道:“本夫人这脸上的老毛病,京城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没想到,竟被这一小瓶玉肌膏给治好了!”
“此等神物,五十两一瓶,简直是白送!”
她说完,直接对身后的丫鬟道:“去账房,支一千两银票,本夫人要包下玉容坊未来一年的所有新品!”
一千两!
包年!
人群彻底疯狂了!
这可是县令夫人的当众背书!是活广告啊!
李夫人兴致高昂,甚至当场命人取来笔墨,亲笔题词——“玉容天下,妙手回春”!
这八个字,就是玉容坊最硬的招牌!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清河县。
玉容坊的门槛,真的被踏破了。
原先五十两一瓶的价格,在黑市上被炒到了一百两,甚至二百两,依旧一瓶难求!
……
与此同时,杏花村,陈家老宅。
破败的茅草屋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糠饼的酸味。
陈莲莲正蹲在地上,神情癫狂而专注。
她面前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是她捣烂的、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野草,混合着黄泥,散发着一股怪味。
“一定是这样的……我的梦不会错……”
“神水,神药……只要我做出来,县令夫人就会赏识我,我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脸上还沾着泥点,眼神却亮得吓人,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
就在这时,隔壁王婆子的大嗓门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带着满满的酸气和嫉妒。
“听说了吗!飘飘那丫头在县城开的铺子,卖一种叫什么‘玉肌膏’的玩意儿,一瓶卖五十两!县令夫人都亲自去买了!还题了字!”
“我的乖乖,那不是抢钱吗!那丫头现在一天赚的,比咱们一辈子见的银子都多!”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陈莲莲的脑子里炸开。
玉肌膏?
县令夫人?
陈飘飘?!
她猛地扭过头,眼睛赤红,死死地瞪着手里的那碗黄泥野草。
她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她预知的机缘,她逆天改命的希望……
又被陈飘飘截胡了!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贱人总能走在她前面!
“啊——!”
一声尖利的嘶吼,陈莲莲猛地将手中的破碗狠狠砸在地上!
“啪!”
那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没有豁口的碗。
碎片四溅,混着黄泥和草汁,糊了一地。
就像她那支离破碎的美梦。
陈莲莲瘫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翻涌着无尽的嫉妒与怨毒。
陈飘飘!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定要把你拥有的一切,全都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