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十分钟之内一定到!”
挂了电话,许欢颜心下稍安,继续咬牙往下走。爬到第五层时,她终于遇到了一位正在楼梯间平台处拖地的清洁工阿姨。许欢颜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过去,脸上堆起一个乖巧又略带可怜的笑容:“阿姨,您这地拖得真干净!反光都能照出人影了,这拖把肯定特别好用吧?”
清洁工阿姨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穿着浴袍和拖鞋,疑惑地问:“姑娘,你是住这酒店的客人吧?怎么穿成这样在楼梯间里啊?”
“唉,别提了阿姨,”许欢颜立刻叹了口气,努力挤出几分委屈和无助,“跟朋友闹了点矛盾,一生气把我锁房间外面了。手机也快没电了,联系不上人,只能自己走楼梯下去了。”
说着,她还特意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电量不足10%”的红色警告——
昨晚跑得太急,根本忘了充电这回事。
阿姨果然心软了,同情地看了看她,指了指旁边的清洁工具间:“这样啊,怪可怜的。这外面还下着雨呢,我看你穿这么少。那里面有一次性的透明雨衣,你要不先拿去披着挡挡风?虽然不好看,但总比冻着强。”
许欢颜连忙感激地道谢,从工具间里取出一件薄薄的一次性雨衣套在浴袍外面,宽大的雨衣顿时将她那身扎眼的浴袍遮掩了大半。
她又顺势向阿姨借了一根最普通的黑色头绳,将一头乱发随意地扎成了一个松垮垮的丸子头,整个人看起来顿时低调了不少,更像一个遭遇了小意外的普通女孩,而非从顶级套房逃出来的“可疑人员”。
刚收拾妥当,张叔的电话就来了,告知她车已到达酒店后门指定位置。
许欢颜再次向好心的清洁工阿姨道谢后,低着头,快步溜达到酒店后门。果然看到张叔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安静地停在路边。她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姐,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张叔从驾驶座回过头,关切地递过来一个纸袋和一瓶拧开的温水,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张叔,就是有点累,没睡好。”许欢颜接过纸袋,里面果然是一件柔软的灰色连帽卫衣、一条蓝色牛仔裤,还有一顶黑色鸭舌帽和一只医用口罩。
她顾不上多说,直接在车后座窸窸窣窣地换好了衣服,将那件惹祸的酒店浴袍和一次性雨衣团成一团塞进纸袋最底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真正松了口气,接过温水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流过干涩的喉咙,仿佛也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和疲惫,让她感觉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车子平稳地驶出酒店停车场,在经过正门时,许欢颜透过深色的车窗膜,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辆依旧守在原地的黑色奔驰和那几个黑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顾宇辰,你就好好等着吧。这次,我让你精心布置的局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下一次,我要让你连提篮子的手都一并剁掉!
车子抵达许家别墅时,四周一片静谧,只有细雨敲打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许欢颜输入密码打开家门,玄关处安静无声。她换好拖鞋,刚走进客厅,就看到白薇薇端着一只精致的白瓷碗,正从厨房里走出来。
碗里冒着热气,飘散出淡淡的草药和姜片的味道,是所谓的“醒酒汤”。
白薇薇一看到她,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担忧。她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表演得情真意切:“欢颜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啊?我跟宇辰哥找了你整整一晚上,电话也打不通,都快急疯了!我们都差点要报警了!”
她说着,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极其自然地向许欢颜张开手臂,想要给她一个“担心”的拥抱。
若是从前,许欢颜定然会感动地回抱她,甚至还会安慰她。
但此刻,许欢颜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人甜美笑容下隐藏的蛇蝎心肠,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恶心。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敏捷地侧身一避,精准地躲开了那个虚伪的拥抱。
白薇薇扑了个空,手臂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脸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也瞬间凝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和疑虑。
许欢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平淡地开始编造早已想好的说辞:“没什么大事,就是在酒店里迷路了。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了,后来实在太累,就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凑合着睡了一晚。”
“迷路?在酒店大厅睡了一晚?”白薇薇立刻蹙起她那精心修剪过的眉毛,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解,“欢颜姐,凯悦酒店我们常去,你怎么会迷路呢?而且大厅里晚上又冷又吵,你怎么不找服务员帮忙开个房间或者联系我们呢?”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
“当时已经后半夜了,值班的服务员很少,我看他们好像也挺忙的,就没好意思打扰。”许欢颜随口应付着,目光落在白薇薇手中那碗依旧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上,故意转移话题,“这汤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