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清晨裹着水乡特有的薄雾，青灰色的屋顶在雾中若隐若现，乌篷船划过河面的&bp;“哗啦”&bp;声，透过大巴车窗传进来，与周雨桐手中病历本的纸页翻动声交织在一起。她指尖停在&bp;“苏城水质基线”&bp;那一页，蓝色水笔标注的&bp;“太湖流域孢子易感度”&bp;字样旁，还画着一道浅浅的波浪线&bp;——&bp;是昨天连夜从方舟系统调出来的数据，此刻正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晃动。
“还有半小时到非遗中心。”&bp;柳清月坐在旁边，青铜音叉横放在膝头，叉身的古琴纹路在雾色里泛着淡蓝微光，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纹路，“昨晚翻祖父的‘护城曲’谱子，发现有段&bp;480Hz&bp;的变调，标注着‘适水网密布之城’，应该就是为苏城这样的水乡设计的。”&bp;她顿了顿，将音叉凑近车窗，雾气沾在叉身上，凝成细小的水珠，“等会儿去纺织厂，或许能用这个频率定位孢子，水乡的水汽能放大音波。”
马超坐在后排，正低头检查新抗体的保温箱，透明瓶里的淡绿色液体随着车身轻微晃动，瓶壁上贴着&bp;“苏城特供”&bp;的标签&bp;——&bp;是根据苏城湿润气候调整的配方，抗孢效果比之前提升了&bp;15%。“刚才上官宇说，苏城的孢子检测设备还没联网，我们得带两台便携式检测仪过去。”&bp;他抬头看向前排，手里举着检测仪的探头，“纺织厂在太湖边，水汽大，探头容易受潮，我已经裹了防水膜，等会儿检测时注意别碰水。”
上官宇的平板屏幕亮着，上面跳动着境外信号的追踪轨迹，红色光点在苏城地图上缓慢移动，最终停在&bp;“废弃纺织厂”&bp;的位置。“信号从昨晚开始就没动过，应该是境外人员的临时据点。”&bp;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纺织厂的旧图纸，“这厂子三十年前就关了，里面还留着纺织机，结构复杂，我们得小心他们设陷阱。”
大巴停在苏城非遗中心门口时，薄雾已经散去不少。张主任穿着深蓝色的传统褂子，早早等在门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今早五点，巡逻队在纺织厂外围发现了淡蓝色粉末，检测仪显示孢子活性&bp;0.4m/m3，还在往太湖扩散！”&bp;他把纸条递给周雨桐，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模糊的坐标，“我们不敢贸然进去，里面的纺织机堆得像迷宫，怕触发他们的装置。”
孙蕊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便携式定位仪，开机后屏幕上的红点快速跳动，指向纺织厂的方向：“我和陈默先去探路，你们跟在后面。我带了电磁屏蔽仪，能挡住简单的电子陷阱。”&bp;陈默也背上工具包，里面装着撬棍和夜视仪：“我查过纺织厂的结构，有个地下仓库，很可能藏着孢子原液，我们重点查那里。”
众人沿着青石板路往纺织厂走，路边的河面上飘着几株水葫芦，孙蕊蹲下来，用检测仪探头碰了碰水面，屏幕上的数值跳了一下：“水里已经有孢子残留了，0.2m/m3，再扩散到太湖，后果不堪设想。”&bp;周雨桐皱起眉，掏出手机给太湖生态监测站发消息：“立刻关闭沿岸的取水口，启动应急净化系统，防止孢子通过自来水扩散。”
纺织厂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还挂着&bp;“禁止入内”&bp;的警示牌，牌子的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起来。孙蕊用撬棍轻轻一撬，铁门发出&bp;“吱呀”&bp;的刺耳声响，灰尘从门缝里涌出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里面的纺织机东倒西歪，上面还缠着泛黄的棉线，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音叉有反应了。”&bp;柳清月突然停下脚步，青铜音叉正泛着刺眼的蓝光，频率变得急促，“地下仓库的方向，孢子浓度很高，至少&bp;0.8m/m3。”&bp;她调整音叉至&bp;480Hz，护城曲的旋律在厂房里扩散，棉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远处传来轻微的&bp;“滴答”&bp;声&bp;——&bp;是原液罐泄漏的声音。
众人跟着音波的方向走，穿过堆积的纺织机，来到地下仓库的入口。入口被一块木板挡住，上面钉着几根生锈的铁钉，马超用撬棍撬开木板，一股带着甜腥气的冷风涌出来，检测仪的屏幕瞬间跳成橙红色：“孢子活性&bp;1.0m/m3！里面有原液罐！”
周雨桐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内部，十几个深绿色的原液罐整齐地堆在角落，罐身上贴着&bp;“苏城实验用”&bp;的标签，其中一个罐子的阀门没关紧，淡蓝色的液体正顺着罐壁往下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泛着诡异的光泽。“快用新抗体！”&bp;她喊道，马超立刻拧开保温箱，将抗体倒进高压喷雾器，对着原液罐喷洒。
淡绿色的抗体雾与蓝色原液相遇，瞬间产生细密的白色泡沫，发出&bp;“滋滋”&bp;的轻响，检测仪上的数值开始下降。柳清月则用音叉维持&bp;480Hz&bp;的频率，音波在仓库里回荡，残留的孢子雾碰到音波屏障后，渐渐变得稀薄。“有效！浓度降到&bp;0.5m/m3&bp;了！”&bp;孙蕊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