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扇门才“吱呀”一声,不情不愿地开了条缝。
出来的并非孙家二老,而是他们的独苗孙耀祖。
他一身锦缎有些发皱,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皱眉扫视着门外哭嚎的人群,呵斥道:“嚎什么丧!大清早的堵在我家门口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晦气!”
王老爷子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孙耀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声音因极致的悲愤而嘶哑变形。
“孙耀祖!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花言巧语骗我女儿,说什么寒窗苦读定要考取功名来娶她,哄得她把攒下的嫁妆银子都给了你,你倒好!转身就用她的血汗钱去攀附吕府的高枝,求娶什么千金小姐!生生逼得我儿,我儿她含恨走了绝路啊!”
他捶胸顿足,字字泣血。
一旁的老夫人听着丈夫血泪的控诉,看着女儿毫无生气的脸,哀嚎一声,几乎背过气去,只死死攥着女儿冰冷的衣袖。
四周围观的街坊邻里,妇人们早已跟着抹泪抽泣,汉子们也无不摇头叹息,面露不忍与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