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芝忧心忡忡地点头"那咱们的水"
"明天开始,控制用水,身上不舒服就用湿毛巾。"谢广福插话道。
谢文抱着膝盖,小声问"大哥,那个沈大人是坏人吗?"
谢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不一定。但他太聪明了,我们冒不起险。"
不远处,沈砚负手立在十步外,注视着谢家的一举一动。
夜风掀动他靛青衣袍,像一柄收鞘的剑,耳力过人的他,自然听得见油布内毛巾沾水的“滴答”。
逃荒路上,多少人三天喝不上一口干净水,谢家居然舍得用清水擦身?
沈砚微微眯眼。
方才人群混乱,他注意到谢家老小虽穿补丁,却衣领袖口洗得发白,指甲缝里没泥,头发虽乱却不油。
最诡异的,是靠近板车时,他闻到一股极淡的皂角香,逃荒人连烧水都省,哪来的皂角?
再往前想谢锋杀虎的手法、瑞士军刀的古怪形制、谢秋芝拎水时脚下轻捷的步子……桩桩件件,都像拼图的缺口。
沈砚抬手,指腹摩挲着腰间玉佩,眸色深深。
“谢家……”他在心里默念,“你们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谢锋上好药之后,就被里正谢忠叫走了,原因是放老虎尸体的地方人群围着不肯散,喉结滚动,眼里泛着绿光——那是馋,也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