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都算你的工分,怎么样?”
小七月被沈桃桃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宝贝”的称呼弄得有点懵,但听到“算工分”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
她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真的吗?沈姑娘,我……我能帮上忙?捞的鱼……都算我的工分?”
“当然,”沈桃桃拍胸脯保证,“我说话算话,你帮咱们捕鱼,就是给建城出力,工分大大的有。”
“我愿意……我愿意!”小七月激动得小脸通红,连连点头,“我……我知道怎么下网,知道鱼爱往哪儿钻,知道怎么……怎么让网沉得快兜得牢。”
“太好了,”沈桃桃兴奋地拍手,“走,咱们这就去找春娘她们。”
她拉着小七月,风风火火地冲出食堂,直奔河边。
春娘正带着一群妇人整理着刚收上来的渔网,修补破损。看到沈桃桃拉着个陌生小姑娘过来,有些诧异。
“春娘,给你找了个宝贝。”沈桃桃把小七月往前一推,“小七月,海里采珠的高手,水性顶呱呱,抓鱼的本事更是一绝。让她给咱们参谋参谋,怎么织网下网,把水底下的鱼也一网打尽。”
春娘上下打量着小七月,看她瘦瘦小小的样子,有点将信将疑:“海里采珠?那……那跟咱们这江里捕鱼……不一样吧?”
“姐,”小七月鼓起勇气,走上前,指着地上摊开的渔网,声音不大却清晰,“这网……线是好线,桐油也刷得足,就是……网眼太匀了,都一般大。”
她蹲下身,伸出灵活的手指,捻起网线:“江里的鱼,不像海里那么傻,大鱼小鱼混着游,网眼匀了,要么小鱼漏了,要么大鱼卡住把网挣破。”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应该……上面网眼小点……下面网眼大点。像……像倒过来的漏斗。小鱼游上来,撞到小网眼,晕头转向正好抓住。大鱼想从底下跑,网眼大它以为能钻过去,结果身子宽卡得更死。”
她又指着网坠:“太沉了……直直往下砸,容易挂底还惊鱼,应该……用长条的石片,或者扁铁片绑在网底,斜着沉贴着水底走,像……像扫地一样,把鱼往网里赶。”
她越说越流畅,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还有网纲,太粗太硬拽起来费劲。应该用细麻绳搓成三股绞成辫子。又软又韧,拽网的时候不勒手。”
春娘和周围的妇人听得目瞪口呆,哪听过捕鱼这么精细的讲究,什么漏斗网眼,斜沉网坠,听着就新鲜。
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道理。
“神了,”春娘第一个反应过来,“小七月!你这法子……听着就灵。来!快!给咱们细说说,这网……该怎么改。”
小七月见春娘信她,小脸兴奋得通红,立刻蹲下来,拿起炭笔,在地上画起了草图,一边画一边讲解,语速飞快,条理清晰。
哪里该加浮漂,哪里该减网坠,网眼怎么变化,网纲怎么编织……讲得头头是道。
沈桃桃在旁边看着,心里乐开了花,真是捡到宝了,自己做的渔网只是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网子,和专业的渔网比起来,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小七月,看着怯生生的,说起捕鱼来,一点不含糊。这本事,绝对是祖传的,海里采珠的底蕴,果然不一般。
她大手一挥:“春娘,咱听小七月的,按她说的改。需要什么材料,找张寻要,务必把网改好,咱们要大干一场。”
“好嘞,”春娘干劲十足,立刻招呼妇人们,“姐妹们,动起来。按小七月姑娘的法子,改网。”
妇人们也都被小七月的专业折服了,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细节,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沈桃桃看着这场景,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忙活到快天黑,她拉着小七月的手:“走,跟我去吃饭,食堂今天炖了大鱼。”
小七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沈桃桃她们到食堂的时候,谢云景已经等了半天了,看到沈桃桃领着个小姑娘回来,也没多问,只是抬手扫了扫她头上的雪,确定她没冷到。
沈桃桃任由他摆弄着,眼睛直直盯着桌上的红烧鱼,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连忙催促小七月去里间洗手吃饭。
小七月刚进去,沈桃桃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带着焦急的清朗男声:“沈姑娘,沈姑娘在吗?”
门帘被掀开,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棉袄,身形略显单薄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
他面容清俊,气质儒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书卷气。此刻,他眉头紧锁,目光急切地扫视着食堂。
“你是?”沈桃桃疑惑地问。
那男子闻声转头,看到沈桃桃,立刻快步上前,对着她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下宋清远,是驿站南面宋家的,听闻内子小七月,方才与阿鹂姑娘因工分之事起了争执,被沈姑娘带走了?不知内子现在何处?若有冒犯之处,在下愿一力承担。还请……还请沈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内子。”
他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虽然极力维持着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白的指节,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