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作为一名征战无数的军中将帅,识人和洞察危机,是他的基本能力。加上前后几次,发现自己的青鬃马和豢养的猛虎出现怪状,而今天他隐隐察觉到豢养的猛虎再次出现异状,和赵仙罴有关。所以别人都在听赵仙罴说李好德这件案子。只有他和场中另一个人,全城都在关注和审视赵仙罴这个人。准确说是在严密警惕赵仙罴的一举一动。所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毛直竖的惊悸感后,李靖猛地想起自己马车缘木上那几个手指印。他当即一步跨到赵仙罴身前,以一种侧对着大殿上方,同时要眼神紧盯着赵仙罴举动的古怪姿势,大声道:“陛下不可!”至于另一个和李靖一样心思的,正是袁骊珠身边的袁客师。袁客师的注意力同样不在李好德这件案子的真相上,而是在赵仙罴这个人身上。但袁客师来不及上前提醒,就看到李靖、魏征、房玄龄全都站了出来。魏征继李靖开口后,说道:“陛下的判决,臣不赞成,既然高家兄弟是导致李好德以及赵蕴古被杀的元凶,那么无论如何,高家兄弟,都应该按律判死刑。”李世民听魏征把赵蕴古也提了出来,脸色顿时一沉,杀气腾腾看着魏征。房玄龄在魏征说完后,也躬身道:“望陛下三思,这样的判决对赵家以及李家来说,太不公平,天下百姓会有争议,望陛下重新判决。”李世民下巴微仰,以一种强硬的帝王姿态坐着。房玄龄和魏征他能理解,可是李靖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口,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李世民眯眼看着李靖问道:“李靖,你也对朕的判决有异议?”李靖仍然没有放松对赵仙罴的警惕,只微微调整的身体,面朝李世民说道:“陛下,您这样的判决对赵家不公平。”李世民站了起来,手指赵仙罴对李靖说道:“不公平?你待在长安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赵家了解多少,对这个赵家二郎又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公然抗旨?朕没有降罪他已经是法外开恩!再说他今日之举,在太上皇寿诞以及各国朝贡这样的日子,惊扰所有人,阻断宴会正常进行,朕不治罪于他,对他对高家,都是赦免,哪里不公!”长孙无忌听出李世民的意思,当即朝前走了一步,面对李靖房玄龄魏征三人道:“几位大人,陛下的意思是,今天是太上皇寿诞以及各国使臣朝贡的喜庆日子,符合特赦的条件,所以在对高无忧高无缺两人的判决上,适当减轻量刑。同时陛下也没有对赵二郎今日的大不敬,以及扰乱国宴之罪,进行处置。如此对赵家对高家,都是公平的。”魏征想了想道:“如果陛下非要大赦天下,应该是对天下百姓,而不是单独对个人。另外,李好德一案既然已经查明真相,那就应该昭告天下,还李好德一个清白。同时对于赵蕴古,毕竟是因李好德一案牵连,也应该给予赵家适当补偿。”“不可能!”“不用!”几乎是在魏征说完的一瞬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可能的自然是李世民。可李世民没有想到,面对魏征这样的提议,赵仙罴竟然说了句‘不用’?以为自己听错了,李世民看了眼赵仙罴,紧接着对魏征说道:“不管李好德是不是被冤枉的,至少当时赵蕴古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他一味的替李好德求情,就是徇私!朕,没有杀错!”赵仙罴冷笑:“我父亲替李好德求情就是徇私?那高家的人还有长孙家的人,刚才替高无忧求情,是不是徇私?你怎么不把他们杀光杀尽?”!!大殿里众人脸色一变,一片死寂。李世民眼角猛地一抽,脸沉似水,从龙殿上方走下来。前面赵仙罴态度不对,对他以及对大殿里每一个人都毫无尊敬之意,他念在对方是在替赵李两家申冤,有些情绪在,已经忍了。现在,赵仙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的人质问他,朝他冷笑,还嘲讽他为什么不把高家以及长孙家的人杀光杀净?!“陛下!”眼见李世民主动靠近赵仙罴,李靖脸色一变,连忙朝着李世民走近一步,朝后转过身一瞬不瞬盯着赵仙罴。他将身体半挡在李世民前面。李世民还以为李靖是在阻止他降罪赵仙罴,当即一脸怒火的把李靖扒开。他站定身形,沉着脸看着赵仙罴道:“赵仙罴,朕对你是一忍再忍,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赵仙罴淡淡道:“自然知道。”李世民眼里寒光一闪:“你知道还敢胡言乱语,还敢嘲讽朕?那就是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赵仙罴看着李世民问:“一个不分是非黑白,只凭喜怒,杀忠臣杀的毫不手软,面对真正罪大恶极的人,却想着袒护的皇帝,我为什么要放在眼里?”李世民身形猛地一震,瞳孔急剧收缩。大殿里所有人如遭雷击,全都不敢置信,惊愕的看着赵仙罴。“二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