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瞪眼冷哼一声:“质疑我,行!”
“质疑梁王殿下,死!”
心腹幕僚连忙行礼赔罪:“属下该死,属下不敢……”
韩瞪眼笑了笑:“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梁王殿下的部署。”
“你记住了,梁王殿下天纵奇才,只要是他说的,绝不会错,更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殊不知,这一切的确都是梁王郭宗训的安排。
虽然郭宗训没有自那日对抗演练后,就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但韩通出发时便按照顺序打开了郭宗训交给他的第一个锦囊。
锦囊上写得很清楚,让他向陛下申请,将宁州刺史王洪带上,到益津关时,只需在关前布阵,充分展示大周水军之威。
等展示得差不多,就直接让王洪去劝降,如此,益津关必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
若是之前,韩瞪眼肯定会怀疑,甚至完全不信!
哪有人真的能未卜先知?
但经过了宁州投降,水师对抗演练之后,他现在对这个年仅六岁的梁王可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特别是那个“梯次射击”的战术一出,他更是坚定不移地相信:
梁王就是神童!
是天纵奇才,是他韩通未来的绝对明主!
其实也难怪!
毕竟一个六岁稚童先是通过宁州一战让他感受到什么是未卜先知,而后又通过水师对抗让他知道什么叫无所不能。
最关键的是,梁王还当着他的面说过“既为腰胆,定要让你成为殿前都点检!”
这样的震撼,对于他们这些五代时期的“土著”来说,杀伤力可是爆表的!
更何况韩通此人本就是个忠诚之人!
面对这样的小主子,别说当腰胆了,就是让他当条看家护院的狗,他也愿意啊!
所以,这腰胆,他韩通当定了……
至于心腹幕僚的担忧,他当然知道也理解,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为此抓耳挠腮。
但现在,他是真的坚定地认为:只要是梁王说的,就绝不会错!
与此同时。
益津关守将终廷晖,得到消息后早已上城墙眺望。
看着远方河中,那数不清的战船整齐排列,旌旗飘扬,刀枪闪耀。
他整个人早已僵在了原地。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将军,宁州刺史王洪求见!”
“王洪?”
“他来作甚?”
“怎么,这个软骨头是想来劝降?”
“不见!”
手下闻言,当即领命离去。
终廷晖长叹一声,再次看向远处那乌泱泱的如黑云压顶般的大周水师。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大喊道:“等等!”
“把他带到议事厅……”
很快。
议事厅内,终廷晖端坐主位,佩刀不解,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王洪。
见王洪主动歪腰行礼,他冷哼一声:
“王刺史,王长官,属下可不敢受您如此大礼!”
王洪嘴角抽了抽,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终将军,我知道你笑我毫无骨气!”
“也知你看我不惯!”
“无妨,刀就在你腰间,头就在我颈上,刀起头落,只在终将军一念之间!”
“但临死前,可容在下说一句?”
“只说一句!”
终廷晖皱了皱眉,一手扶在腰间刀上,沉声道:
“有何遗言,说来便是!”
王洪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正色道:
“终将军,此处本是汉地,你我皆为汉人,从前无奈归属契丹,如今周师到此,你我率汉民回归故国,岂非众望所归、民心所盼之善事?何故再为辽狗……”
次日凌晨。
郭宗训突然被一道喝彩声惊醒,睁开眼,却见老爹郭荣披着外衣,正看着一份地图。
“好啊!”
“简直太好了……”
郭宗训愣了愣,刚要开口,郭荣便注意到了他,连忙轻声说道:“训儿,吵醒了你!”
“都怪爹不好,不过爹实在是太激动了……”
郭宗训迷迷糊糊地疑惑道:“怎么了,爹爹?”
郭荣将一份地图展示在郭宗训面前,兴奋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郭宗训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布防图……”
郭荣兴奋地大声说道:“没错,就是布防图,这是契丹在关南地区的布防图!”
“太好了,韩通此次简直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有了这份布防图,我们此次北伐的奇袭战略,只会更加顺利!”
“不仅如此,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益津关,甚至还缴获战马五百匹,粮储十万斛……”
郭宗训再次揉了揉眼睛:“哦,孩儿知道了,爹爹,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吧!”
“您要注意休息,绝不能再这么熬夜……”
郭荣愣了愣,见好大儿如此冷淡,他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瞬间有些索然无味,于是揪了揪郭宗训的小脸:
“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