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五月中旬,正午的阳光甚是灼热。
涿州城墙上,郭荣一身明光铠甲,威风凛凛。
“训儿,果然被你说中了,那辽国的睡王竟然真的一到幽州就迫不及待要来攻打涿州……”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好大儿郭宗训,此刻正踮着脚够够儿地想往城下看。
但没办法,那双小短腿实在太短了。
等郭荣注意到后,直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好好看清楚!”
“那些就是大辽的精锐骑兵,是我汉人几百年的心头之患……”
郭宗训放眼望去,数里之外的旷野,早被辽兵盖得没了空隙。
玄铁甲胄泛着冷光,连成片像刚冻硬的黑冰。
无数长枪竖着,风一吹,枪尖映的日光晃得人眼晕。
马蹄踏地的闷响顺着砖缝往上爬,震得指节发麻。
最前的“辽”字大旗,正随着军阵推进缓缓压来,像条黑龙,张着血盆大口即将要吞掉自己所在的涿州城。
除了大阅兵,郭宗训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但这肯定比大阅兵更震撼,毕竟下面可是十多万的辽军!
郭宗训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都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以至于抱着他的郭荣以为好大儿是害怕了,于是连忙安抚道:
“训儿,别怕!”
“有父皇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不料,他话音未落,郭宗训却兴奋地看向老爹:“原来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前画面啊……”
郭荣愣了愣:“冷兵器?”
“什么是冷兵器?”
“难道还有***吗……”
当然有!
东风5C够不够热?
郭宗训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张永德:
“张点检,差不多了!”
张永德当即领命,连忙吩咐手下……
很快。
已然接近涿州城门的辽军,停下了推进的脚步。
大军正前方的耶律璟一身铠甲,无比威严。
他看向涿州城头,却见城门两侧的城墙上,竟突然放下了两个巨大的布幔!
耶律璟皱了皱眉,抻着脖子往前看:
“耶律挞烈,你帮朕看看,那两块布幔上是不是写着什么字?”
耶律挞烈也抻着脖子往前看,仍是看不清,于是“驾”的一声,策马向前奔去。
很快,他便又疾驰回来,看向耶律璟,面色有些犹豫。
耶律璟皱了皱眉:“那上面写的什么?”
耶律挞烈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耶律璟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直勾勾地看向耶律挞烈,沉声道:
“朕问你话呢?”
“没听到吗?”
“那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耶律挞烈劝道:“陛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耶律璟彻底怒了:“休要废话,赶紧说!”
耶律挞烈叹了口气,道:“陛下,上面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