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的感激,“我肯定尽快回来。有事随时电话。”
和翁斯桐分开后,陈秋铭找到了正在临时办公点整理心理辅导记录的王春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低头书写的侧影显得安静而专注。
“春雨。”陈秋铭轻声唤道。
王春雨抬起头,见是陈秋铭,脸上立刻绽开温和的笑意“秋铭老师?有事?”
“嗯,来跟你道个别。我准备回林县过年了,刚和小翁说好了,这边暂时交给他。”
王春雨笑着说“那是好事呀!奶奶一定高兴坏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的车。”
“真好,能回家团圆。”王春雨说着,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纸袋,递给陈秋铭,“喏,正好,这个给你。”
陈秋铭接过一看,里面是两袋包装质朴的黄瓜籽粉。“这是?”
“给奶奶带的临店特产,黄瓜籽粉,对老人骨骼好,补钙。”王春雨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手之举,但眼神里的关切却细腻温柔。
陈秋铭心里一暖,这份心意超出同事范畴,显得格外贴心。“谢谢你,春雨,太周到了。”
“客气什么。”王春雨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陈秋铭关切问道“家里叔叔阿姨都还好吧?”
“还好。家里开了个小超市,我妈忙是忙点,但收入还行。我爸是村里的老会计,平时住县里,冬天村里没事,就清闲猫冬。”王春雨笑着答道。
“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陈秋铭点头。
“嗯,再见。”王春雨应着,忽然抬眼看向陈秋铭,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明亮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抛来一个清晰而带着几分俏皮的媚眼。
陈秋铭猝不及防,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猛地漏跳了一拍,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他几乎是仓促地移开视线,勉强维持着镇定“再……再见。”
转身离开时,他的心跳仍有些紊乱。不对劲,这感觉不对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女友黎晓知,虽然两人关系近期有些微妙的不稳定,但那份感情依然存在。王春雨的关心和刚才那个眼神,显然超出了普通同事的界限,而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悸……陈秋铭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再深想,将这归咎于一时错觉和临近过年的复杂心绪。
第二天一早,龙城火车站笼罩在黎明将至的灰蓝色天光中。空气中弥漫着寒意和远行的气息,旅客们拖着行李行色匆匆,广播里播放的车次信息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陈秋铭背着简单的行囊,随着人流走向安检口。
“陈老师!”
一个清亮而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陈秋铭诧异回头,只见郑燚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红色的围巾,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晨光熹微中,她呵出的白气像轻纱一样飘散,脸颊冻得微微发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郑燚?”陈秋铭万分意外,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轮早班吗?”
“我跟颜心心换了个班,过来送送你。”郑燚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她走上前,将一个印着可爱图案的保温袋塞到陈秋铭手里,“师傅,早上起来赶车肯定没来得及好好吃饭吧?这是我昨晚自己做的饭团和豆浆,还热着呢,你路上吃。”
陈秋铭接过袋子,指尖触及到温热的保温层,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他注意到郑燚对他的称呼变了,不禁笑道“爱徒,如果我没记错,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师傅?”以前她总是规规矩矩地叫“陈老师”。
郑燚的脸似乎更红了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靴尖蹭了蹭地面“金叶子、祁淇她们都叫你铭哥,我总是叫陈老师显得太疏远了,想了想还是叫师傅吧,”她重新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而明亮的光,“毕竟我是您的‘爱徒’嘛,那您自然就是我的‘爱师’了!”
“爱师?”陈秋铭被这个新奇又亲昵的称呼逗乐了,朗声笑起来,“好,那‘爱师’就谢谢‘爱徒’的爱心早餐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暖流在空气中荡漾,冲淡了清晨的寒冷和离别的愁绪。广播再次响起,催促着陈秋铭所乘车次的旅客检票进站。
“好了,我真得进去了。”陈秋铭指了指安检口。
“嗯,师傅一路顺风!替我们向奶奶问好!”郑燚用力点点头,挥手告别。
陈秋铭转身走向安检通道,通过闸机后,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郑燚还站在原地,红色的围巾像一团温暖的火苗,在灰蒙蒙的火车站广场上格外醒目。她看到他回头,用力地挥了挥手,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那一刻,陈秋铭的心弦仿佛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迅速转身汇入人流。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窗外是不断后退的北方冬景,辽阔而苍凉。陈秋铭打开郑燚给的保温袋,里面是几个捏得圆润可爱的饭团,散发着米香和肉松的香气,还有一瓶温热的豆浆。他咬了一口饭团,软糯适中,馅料调配得恰到好处。
吃着“爱徒”亲手准备的早餐,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陈秋铭的思绪渐渐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