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渊缓缓走过来,他没有去扶江渝,也没有去捡地上的东西,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温润,却传遍了整个走廊:
“司烨,不许胡闹。江渝刚来,很多事不懂,你要让着她。”
他貌似在训斥弟弟,话里的意思,却是在说,她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你们都得让着她这个外人。
这一下,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
江渝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没有哭,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将散落的书本一本本地捡起来,放进怀里。
当她捡到那支钢笔时,手腕上那道因为常年和机油、零件打交道而留下来的陈年疤痕,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霍沉渊的目光,落在那道疤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会以江渝的狼狈退场而告终时,她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
她站起身,走到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铁丝,对着被霍司烨他们刚才推搡时弄歪的车把和松动的链条,叮叮当当地摆弄起来。
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原本有些晃动的车把,被她校准得纹丝不动。
松垮的链条,也被她用铁丝拧成的小工具,重新上紧,严丝合缝。
江渝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上的灰,将那根铁丝重新揣回口袋。
她推着车,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霍沉渊的身边走过,头也没回地走向了学校的车棚。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那对兄弟一眼。
霍沉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但挺拔的背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