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景绽回了房间。乔嘉茵让春婶儿和绫罗分别去找青年干净的衣裳及药膏。自己则迅速脱了他的外衫。他浑身湿透,就这么躺下连床铺也要被浸湿。好在他人已经晕了过去,自己做什么都不必顾虑。脱到里衣时,乔嘉茵目光不由被他已经长开的身材吸引过去。即便在她心里对方是个“孩子”。可如今也已经是个成年男子。她这样脱他的衣服,实在太不合适。于是只脱了上衣后,她就扶着人没了动作。等春婶儿和绫罗走进来,她才无奈地看向她们。绫罗还是个小姑娘家,看见这副场面瞬间吓得背过身去。“主……主子,我在这里不合适先出去了,您有事儿再叫我!”说完就一溜烟跑到门外。乔嘉茵:“……”她还指望大家都在场,脸皮一舍硬着头皮给景绽脱裤子呢。“春婶儿,”她求助般看向剩下的人,“那个……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太方便,要不还是您帮忙把他衣服都脱了?”“我一把年纪了倒是不害臊,只当是自家小子了。”春婶儿苦笑一声,“但我老婆子一个人也扶不动他啊?主子这个时候就别顾忌那么多了,二公子都昏倒了人命重要。实在不成您就闭着眼,我跟您搭把手赶紧帮二公子换衣服上药?”乔嘉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在春婶儿的帮忙下,关键时候她就闭起眼睛,一起给景绽换好衣服扶他躺下。春婶儿毕竟上了年纪,一番折腾下来累得不轻。乔嘉茵便让对方先去歇着,自己留下给景绽上药。青年背上的两道鞭痕又红又肿。她坐在床边看着,心里满是愧疚。手指蘸了药膏,轻轻涂在伤痕上。昏昏沉沉的青年忽然抓住她的衣服,蹙起两道剑眉。迷糊不清般喃喃道:“嫂嫂,疼……”乔嘉茵急忙缩回手,警惕去看他是否醒转。发现只是迷蒙呓语,松了口气的同时放轻手上的力道。擦好药后,给他盖好毯子,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感觉到似是有些热,刚想收回手却被对方突然抓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但没拽动,就听对方声音虚弱道:“嫂嫂,今日是阿绽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下垂的眼尾,苍白的面色,有气无力地认错。乔嘉茵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早就不生气了。甚至还愧疚不已。尤其看到他跪在雨中紧绷着双肩时,恨不得时光倒流不对他那么凶。景绽害怕打雷。原书里跟他父亲的死有关。因此落下心理阴影,每逢打雷都要躲在角落里怕得昏过去。刚送他去书院时,某次遇到打雷当堂吓得失态,被同学们嘲笑了好一段时间。后来遇到打雷天气,她就硬逼着他在雷雨中受罚。还冷笑着对他说:“为你好,才要帮你摒弃不该有的弱点。”但效果适得其反,只会让他更加害怕。后来每次雷雨天气,她都会找个“坏理由”陪在他身边。美其名曰帮他克服掉这个弱点。她知道这很难。就连原文里的女主也没能帮他克服掉这个心理障碍。只是在某次他害怕时,女主给了他温暖和关怀。这才让他对女主渐渐深陷……对方的掌心透着异乎寻常的滚烫。握着她时,似有灼人的热气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开来。她思绪回拢,面无表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想让我不生气,就少做些不该做的事。”景绽抬眸凝视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换过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好奇询问:“是嫂嫂帮我换了衣服?”“不是!”她几乎是立刻否认,不敢直视对方,“春婶儿帮你换的。”景绽诧然:“春……春婶儿?”“好生歇着吧!”说完,她一刻也不多停留,转身就走。出了房门正好见春婶儿端了饭菜过来。便交代她不许说出自己帮景绽换衣服的事。春婶儿应下,端着饭菜走进去后,见二公子一看到她就急忙拿毯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她心下了然,小伙子这是害羞了。一边摆好饭菜一边开解对方。“二公子不必害臊,在我眼里,你跟我儿子是一样的。”她嘴上虽笑着,心里却涌出一股悲戚。若她的孩子还活着,如今也和二公子一样大了。景绽也知道她过往的经历,看出她笑容里的苦涩。他掩下面上的羞赧,温声对她道了句:“多谢你,春婶儿。”“二公子不必谢我,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快吃些东西吧!若真的病了,又该让主子担心了。”春婶儿看得明白。主子面上对二公子严厉苛刻,实际还是很在意他的。可能是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