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景绽的第一次见面出了些小小的状况。但乔嘉茵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认出她。毕竟现在的她完全是另一个人,对方就是起疑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异样。昨日会突然问起“乔招娣”这个名字,想来也只是因为她姓乔而已。五年前的小混蛋简直就是个疯子。为了将她困在景家,竟敢给她下药逼迫成亲。还好她死遁了。否则对方若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恶毒寡嫂,怕是分分钟都能弄死她。到了毅国公府,她站在大门前抬头仰望。朱漆大门足有两丈余高,鎏金兽首衔着碗口大的铜环,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晕。门楣上悬着御赐的赤金匾额,“毅国公府”四个大字苍劲雄浑。出来迎她的人是绫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再次见到她,目光显得柔和许多。“乔楼主来了?请随我进来。”对方引着她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三重垂花门眼前豁然开朗。走在曲折的连廊下,她感慨国公府真是朱甍碧瓦,高堂广厦。比他们以前住的小宅院,不知大了多少倍。一路上丫鬟仆从不间断地路过。比之先前他们只有四个人的家,也不知多了多少人。她被引到一处小花厅,绫罗告诉她在此稍候,对方去取赔她的砚台。看着绫罗出去的背影,她自嘲一笑松了口气。只是来拿东西而已,以景绽现在的身份,根本不会出来见她。他们之间,也仅仅是陌生人的关系。来时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看来都是多余的。她在绣墩上坐下,四下打量着这里的陈设。不觉间,手指习惯性摩挲起来。不远处的阁楼上,隐在窗棂后的景绽目光忽而犀利起来。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嫂嫂做这样无意识动作的画面。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身上,会有这么多巧合吗?乔嘉茵正四下欣赏,有人端了茶盘过来给她奉茶。她回过头来看,要向对方致谢时突然愣住。“春……”她差点下意识叫出声来,目光停留在对方脸上难以挪开。“这位姑娘想说什么?”对方温柔看着她,一笑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和蔼可亲。她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慌忙低头揉着眼道:“春日里的风真是过分,总把风沙吹进人的眼睛里。”眼前的人一脸关切:“姑娘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不必了。”她摇着头擦干眼底的湿意,微微偏开些身子,“已经没事了,多谢你。”“姑娘不必客气,请用茶。”“嗯。”她低着头点了下,等对方转身才敢抬起头来看。那时被景绽打乱计划,她离开得匆忙。都没有好好安顿她们以及告别。如今看到春婶儿和绫罗都还跟着景绽,她也就可以放心了。且看春婶儿的衣着打扮和气色,应该过得还不错。还算这小混蛋有些良心,没有弃了她们。此刻阁楼上有良心的小混蛋,已将她见到春婶儿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深沉的眸色中带着些许兴奋,胸腔里翻涌着激动往外走。小花厅里,绫罗已经拿着东西过来。“乔楼主,这是我家大人赔给您的东西,请您过目。”乔嘉茵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看,又急忙垂眸接过锦盒。她将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的砚台并不是和她那个一模一样的端石鱼脑冻砚。反而是一方品相差了一大截的砚台,顿时蹙了眉。不是说好赔她一块一模一样的吗?“这砚台……”虽然他们曾经是一家人,但现在以陌生的身份相处,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清楚。本来她并不打算索赔的,但对方既然说了要赔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况且景绽现在都这么有身份地位了,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搞这么不体面的行为吧?“这不是端石砚,你们大人是不是记错了?”她直接指出来。“没有记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心底猛地一紧。做足心理准备才站起来转过身去。男人一袭藏蓝锦袍,腰间玉带轻束,勾勒出挺拔身形。配合那张轮廓分明已经成熟长开的脸,俊逸非常。袍角随步轻扬间,端的是玉质金相,令人见之忘俗。“乔楼主勿怪。”他款步朝她走过来,眼底似带着笑,“说好要赔你一方一样的,但本公回来寻遍府库,竟没有找到相同的。若乔楼主不急,不妨再等等?即日起本公会对外言明,日后他们送上来的礼,只收端石砚。等哪日得了端石砚,再给乔楼主送去?”乔嘉茵:“……”这混蛋还真是走上原文的路学坏了。公开收受贿赂这种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当真嚣张狂妄。她要是能亮出身份,高低抽他一顿鞭子教训一番。不过就算她现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