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茵低着头,唇线抿直,快速在脑子里思索对策。她真没辙了。在国公府当着大家的面,为了让裕王以为自己和景绽敌对不得不挟持他。又为了让他们放心离开不得不那样说。她两头平衡,结果还要自己挖坑自己填。跟妹妹可以拿“为你好”的借口糊弄过去,但面对裕王就不能这么糊弄了。按理说她是裕王这边的人,有这样好的“把柄”还不得赶紧双手奉上?真是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谎啊!“呃他……”乔嘉茵催着死脑子快想,脑细胞快干烧的情况下突然灵光一闪:“臣女偶然听到他和别人说话,得知他这个人,不举。”她这般能拿来威胁堂堂毅国公的把柄,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更不能让别人拿来用于政斗,真的造成什么影响。唯有这种看似没多大用,但对当事人造成极大困扰的把柄才能交代得过去。“不,不举?”果然,裕王听完都觉得难为情,“仅仅因为这个,他就能既往不咎,放你离开国公府?”“当然了!”乔嘉茵开始为这个“把柄”辩解:“他身为当朝中书令,一品国公爷,一米八几大高个,却身有隐疾不能人道,这传出去不丢死个人?”裕王身为男人,不由得就对此共情,张了张嘴没法反驳。况且这个毅国公不近女色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后宅又没有任何女眷,看来是真的那方面不行。但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既知道他这样的隐事,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反而还要任你拿捏呢?”乔嘉茵心底“咯噔”一下,又紧张起来。没想到逻辑有漏洞?她杏眸流转很快又想到点子,干笑一声假装不好意思:“因为臣女告诉他,臣女是殿下您的女人,若敢动我,殿下您一定会跟他拼命的。那次在乔府,您不是也有意让他误会我们的关系?昨夜您又率人闯入国公府,他以为您是为着臣女而去,自然而然就深信不疑。”“你!”裕王看着她有些生气,白了她一眼最后叹气道:“罢了,他误会也好,如此便不会怀疑本王在无忧楼的隐秘所为。但此事万不能让你妹妹知道,更不能让她再添误会。”乔嘉茵闻言挑了下眉,明知故问:“殿下这么害怕欣然知道,难不成对她?”“咳……”裕王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此事与你无关。”“臣女知道了。”她抿唇失笑,“那殿下可要好好跟她解释误会。”裕王没接她的话,起身准备离开,但想到什么又突然转回身来。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疑惑。为什么毅国公会晕倒在大街上?乔欣然说她当时看毅国公的样子不像假装,在马车上时还给对方诊了脉。发现对方血虚、血瘀,单从脉象上大致判断对方身体似有损伤,但具体是什么判断不出来。毕竟她无法看到对方身上有没有外伤,也不排除有内伤的可能。是以他想问乔嘉茵:“乔楼主挟持毅国公时,可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样?”乔嘉茵袖子里的手猛然蜷住,又撒谎道:“臣女当时心中慌乱,注意力都在欣然和殿下身上,没注意他身上有什么不对。”这样的回答裕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得转身出去。见到乔欣然想再跟她说几句话时,对方板着脸说与长姐有话说,不愿再搭理他。无奈,他也只能先离开。昨夜擅闯国公府的事,还不知毅国公会不会借此生事呢。送走裕王,乔欣然拉着姐姐进了房间,好奇询问她昨夜在国公府是怎么度过的。乔嘉茵人快麻了。刚应付完那个撒过谎,还要再来跟妹妹编瞎话。“自然是紧张地谈判,对峙,以及斟酌权衡什么的。”她面上正经说着话,脑海里却闪过昨夜和景绽的种种,脸颊不知不觉染上红晕:“最后,毅国公才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放我离开。”“这么惊险呢?”乔欣然握住她的手,“姐姐当时一定惊心动魄,如今想起来,脸都气得通红呢!”“啊?”她下意识摸了下脸,“呃呵呵……确实挺气人的。”“姐姐。”乔欣然似是几多思虑,面色略显凝重,“经此一事,我觉得裕王好像也没多在意姐姐。我不是在挑拨你们的感情,而是真心觉得……他这个人并非姐姐良配。”想起裕王讲过的他们之间的事,乔嘉茵不由得失笑:“我的傻妹妹,他的确不是我的良配,而是妹妹你的呀!”她还以为昨夜让他们先离开,回来后能相互宽慰,增进些感情呢。没想到倒因为误会吵了起来。就算她打算“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前提也得是两人有感情才行。现在乔欣然对裕王的好感都快没了,她也只能先将妹妹心里对裕王的形象挽回来。“姐姐就别掩饰了。”乔欣然嗔她一眼,“裕王自己都承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