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茵也是来了京都这半年多才知道,绥安司是京都的防务机构,负责维护京都治安。景绽身为毅国公,调用一个绥安司不过一句话的事。但她疑惑的是,对方怎么会这么及时出现在右相府?难不成又在骗她,监视她的人还没撤走?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要赶紧利用景绽的势力让自己脱身。她刚刚跟右相说自己是裕王的人,万一让他们碰面说漏嘴,那人又要发疯。“右相大人。”她沉下脸色冷凝着对方,“我手里握着毅国公的把柄不错,但也时时刻刻在他的监视之中。您今日怕是没办法得知了,还不如在他进来前放了我,以免惹祸上身。”江成墨自然惧怕毅国公,一听下人来报脸色都白了几分。无奈,他极其不甘地转头吩咐陆章:“你亲自送她出去。”乔嘉茵出去的时候,正碰到景绽要带人闯进来。余光扫了眼身侧的陆章急忙道:“好巧啊国公大人!没想到我来相府送个东西也能碰到您?”景绽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一边的相府长史又一脸谄媚相,心底松了口气。“卑职见过国公大人。”陆章弯身恭敬行礼,三角眼因笑得虚伪显得更加三角:“恩相听闻无忧楼的菜式新奇美味,这才特意差人让无忧楼送了膳食过来。恩相他老人家对菜色赞不绝口,特命人将乔楼主请来行赏。”他朝景绽身后看了一眼,面露惶恐:“不知国公大人带着绥安司来,是要?”男人略显心虚地瞥了眼乔嘉茵,继而轻傲地扬了扬眉,腔调散漫:“绥安司在城中捕贼,说看到贼人进了相府,但又不敢擅自闯入。正好本公路过,求到本公面前来了,便带他们进来寻查一番。”既然乔嘉茵人没事,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又得到对方行踪的事。以免又惹她生气。“本公与乔楼主还真是有缘。”他又看向眼前的女人,装模作样道,“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上?”乔嘉茵怀疑地审视着他,哼笑出声:“既然国公大人有公务要忙,小女子就告辞了。”她错身离开,景绽立刻给绫罗递去眼神。绫罗微微颔首,转身追上已经走出大门的乔嘉茵:“主子让您直接去国公府。”一旁的陆章见乔嘉茵和毅国公之间,似乎充满了剑拔弩张的阴阳怪气。心底也是真的信了对方手里有毅国公的把柄。为了将戏做足,景绽命绥安司进相府随意转了一圈。江成墨有些不情愿地出去,打算给景绽见礼。谁知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见陆章回来了。“怎么样?”他问。陆章回话:“毅国公已经带人离开了,不过恩相,这女人手中绝对有毅国公的把柄!您是没看到,那女人在他面前极其傲慢,但他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右相闻言对这个“把柄”更加势在必得。他眸子幽深,变得阴沉森冷:“这个女子我们动不得,不见得她身边的人也动不得。”“恩相的意思是?”“秘密着人将乔楠带进相府来。”陆章骤然抬眸,阴森笑开:“恩相睿智!”……国公府。乔嘉茵在对面坐下来,望着满桌子的菜没有动筷,而是先质问对方:“国公大人今日那么巧出现在相府,真是因为公务?”景绽眸色一闪,不答反问,“那乔楼主出现在那里,也真是因为无忧楼的事务?”乔嘉茵垂下眸子,拿起筷子扒拉口饭:“嗯。”主要她害怕对方去质问江成墨,万一右相不小心说出点什么,她又得想法子哄眼前这位了。景绽不再追问,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我今日……的确是路过相府。”“奥。”她只能选择相信,“快吃饭吧。”两人吃过饭,顾平端了碗药进来,身后的绫罗拿着外伤药和纱布一起进来。“主君,该喝药了。”景绽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药碗,眉头紧蹙。接着抬眸望向乔嘉茵,可怜巴巴的眸子里蕴满水雾。乔嘉茵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喂你的。再说了,国公大人伤的是后背,又不是手。”“这药很苦……”男人声音里带着抱怨的意味。这让乔嘉茵瞬间想起那日用嘴喂他的情形。这药的确很苦。他嫌苦,她就不嫌了吗?她没好气道:“一碗药而已,一鼓作气喝了就不苦了,一口一口的喂,只会更苦!”景绽抿唇失笑,狐狸眸中蕴着狡黠:“也不一定非要一口一口喂,一勺一勺喂也可以。”他刻意加重了“一口一口”的语气。顾平听得一脸懵,搞不懂他家主君是没话说了吗,怎么净说废话?往桌案上摆放伤药和纱布的绫罗却听了个明明白白,唇角微微一弯笑得意味深长。乔嘉茵余光扫了眼顾平和绫罗,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一碗药而已,国公大人自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