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楼主这是做什么去?”萧君黎露出一贯温润的笑容,站在楼梯口仰头看着她。乔嘉茵迟疑了下,继续往下走:“回乔府,萧掌柜有事吗?”“又回乔府?”对方的眼神意味深长,唇角弧度缩减:“可乔楼主自前夜回了乔府,昨日一整天都未出现在无忧楼,在下去乔府问过,府上说你回去后就立即出去了。恕萧某唐突,敢问乔楼主究竟去了哪里?”萧君黎对她最近的行踪产生怀疑,先前就说回乔府,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乔嘉茵觉得他的确唐突。自己整天闲的没事干吗?老盯着她去了哪里干什么?她脸色一沉,明显不悦:“萧掌柜在跟踪我?”“不是跟踪。”萧君黎笑着否认,“只是在下总也找不到乔楼主,便对你生了好奇心。”她目光里略含审视:“萧掌柜找我有什么事?”“前夜淮舟对乔楼主多有冒犯,我已将他带回去与叔父说明情况。叔父得知后勃然大怒,狠狠训斥了他并将其罚跪到祠堂,特意嘱咐我代他向乔楼主赔罪。”乔嘉茵脸上没什么表情:“赔罪就不必了,我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他就行。”说完她就想出去,却被对方伸手拦了一下。“萧掌柜还有什么事?”萧君黎扯唇笑了笑:“既是赔罪,在下想请乔楼主吃个饭,不知方便否?”乔嘉茵怎么敢呢?景绽明确说过派了人在跟踪这人,若知道自己和他吃饭,指不定又要生气了。“不方便。”况且她也并不想跟对方吃饭,“不好意思萧掌柜,我现在要回乔府。”言罢,她朝对方礼貌颔首,绕过人离开。萧君黎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眸渐渐幽深。他很想知道乔嘉茵买了那种药做什么用?给谁用?但又无法直白问出口。只能唤来了自己的手下恒安……乔嘉茵回到乔府,刚好赶上吃午饭。父女三人坐在一起,乔楠果然问了她前夜的去向。她随意编了个理由,说是其他女店主邀她小聚。吃过午饭,妹妹乔欣然拉着她说话,好奇询问:“那个萧掌柜是不是喜欢姐姐?昨日我见他都寻到府里来了。他先前也跟我打听过姐姐的去向,好像时刻在关心着姐姐的一举一动?”乔嘉茵没顾上她的八卦,只微微一愣反问那人何时打听过她的去向。乔欣然回忆了下跟她说出具体时间,她一听心底沉了下。那日是她和绫罗落水的第二日。当晚发了烧宿在国公府,一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回无忧楼。当时萧君黎问她去了哪里,她说自己回了乔府。既然对方问过妹妹,就说明知道了她在撒谎。怪不得今日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暗自叹息,这样的日子太让人提心吊胆了!防着景绽,又要防着裕王的人。谎言一个接一个。她真怕哪天圆不过来翻了船。不过这种日子应该也快结束了。等她给景绽下过药,对方的耐心值降完,就再也不用和那人纠缠不清了。她没有回答关于萧君黎的问题,反倒问起妹妹和裕王的进展。“你们之间的误会可解释清了?”乔欣然垂眸而笑,隐隐有些难为情,再三跟她确认:“姐姐真的不喜欢裕王殿下?”她无奈一笑:“我不是都说有喜欢的人了?再说了,我从始至终也没有喜欢过裕王,是你想象力太丰富,一直在脑补而已。”乔欣然被说得不好意思,弯唇说起自己和裕王的事:“我的确察觉他对我不一样,说实在的,我也很同情他。这么多年受余毒折磨,还受着当今圣上和毅国公的打压。他们视他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如今即便病愈,也不能对外声张,还要防着皇帝的暗害……”乔嘉茵看她越说越心疼的样子,知道这两人基本稳了。只不过裕王病愈一事,对她来说又是原文中某一情节的转折点。裕王暗中的势力想必这个时候已经暴露。原文下一情节,就是景绽设局谋害太后,嫁祸给裕王旧部一个主帅,因此势力大为受挫。若这一步走了,他就真成了裕王的仇人,那么结局……她有些烦乱,和妹妹又聊几句便回了无忧楼。天擦黑时,乔嘉茵裹得严严实实又来了国公府。她怀里揣着药,一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干坏事就紧张地摩挲手指。和景绽吃着饭,她忽然提议:“府上有酒吗?今日回去核对了一整日的账目,看得头昏脑涨,想喝杯酒放松放松脑子。”紧挨着她坐的男人闻言抬眸:“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随意喝酒?”“哎呀小伤而已!”她碰了碰对方的肩膀,扬着唇,“再说了,又不喝那么烈的,找些果酒什么的就好。”她回去打开看过这药,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但还是怕对方察觉出什么。借着有颜色的果酒才能更好做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