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绽离开了锦棠院,乔嘉茵就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洗漱梳妆。她准备跑到他们谈事的书房外偷听。景绽虽说今日不让她离开,倒也没有限制她在府上的自由。她到了书房外,来在窗台边站定,仔细听里面的动静。门口的顾平本来背对她而站,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她明目张胆地偷听,真希望自己眼瞎了。想拦也不敢拦,又怕主君知道了迁怒于他。干脆又转了回去背对对方,装瞎算了。乔嘉茵见顾平对自己不加阻拦,行为便更加放肆,直接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可还是听不太清里面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听他们好像提起了太后。这让她心底泛起不安。她身子紧贴着窗户,试图听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不想这时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在这儿听不清楚,不如进去听?”她摆摆手听得认真:“不用了,那样不……”意识到刚刚是谁的声音,她心头一震立刻转过身站好。“阿……国公大人?”她拍了拍手缓解尴尬,讪讪干笑,“呵呵……这么快就忙完正事了?”景绽扬着嘴角,眼底漾开一片柔光,眉梢轻挑:“没有,怕你听不清楚,特意出来叫你。”他和李成顺在书房议事,原本沉思事情出神,还未注意到窗边的动静。是李成顺敏锐发现窗外有人偷听,才唤了他一声。他望着窗边映出的轮廓,大概看出了偷听的人是谁。他知道顾平就在门口守着,这个窗子的位置对方不可能不察觉什么。显然是看到了人,放任那人这么做的。那么除了乔嘉茵,还会有谁呢?虽有些疑惑对方的行为,但他也没有多想。准确来说是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就当她是好奇好了。乔嘉茵心虚地捻着袖子,勉强扯开笑容狡辩:“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这鬼话她自己都不信,但对方却信了。只见男人唇角弧度更深,朝她走近:“那就随我进去吧,听听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倒是很想进去听个仔细,但奈何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人家谈正事呢,她又不是国公府的什么人,舔着脸站旁边听,像什么样子?“还是不了,我先回锦棠院了。”她逃也似地离开,景绽盯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抿唇失笑。然而不多会儿,一个国公府“婢女”端着茶盘走了过来。顾平看到人本想拦,但看清对方的脸后,再一次恨不得自己瞎了。刚才主君主动邀请她都不进去,这会儿倒扮成婢女进去?这两人玩的什么花样?无奈,他偏开脸,仰头看了看天,就这么把人放进去。乔嘉茵端着茶盘进去,里面正在说正事的两人听到动静突然顿住。景绽掀眸去看来人,看到她这副打扮勾了勾唇角也不拆穿,眼里盛着无限纵容。只示意对面的李成顺继续。女人走到他跟前来,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他顺势用手背蹭了下对方的手,抬眸含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瞧了对方一眼。乔嘉茵有些心虚,为了听他们在说什么,也是硬着头皮来的。若是刚才那样走进来,身份不清不楚的,待在这里也是尴尬。但现在她是婢女的身份,待在这里就没那么尴尬了。她这样局促的神情落在男人眼里,却成了娇羞勾引。惹得景绽心底像被羽毛扫过,旖旎的心思一下跳了出来。坐在下首的李成顺瞧见这一幕,心底是说不出的吃惊,在他的印象里,毅国公从来都不正眼瞧任何一个女子。怎么会对一个区区婢女满眼痴迷?他瞥了眼这个婢女,倒是颇具姿色。但在他心里,毅国公不像是会耽于美色之人。是以看着婢女到他面前奉茶时,他忍不住仔细观察这个婢女有什么特别之处。书案前的景绽看到这一幕脸色沉了下,声音透着不悦:“李将军,继续!”“哦,是……”乔嘉茵奉过茶退至一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听他们谈话。李成顺余光扫了她一眼,但见上首的毅国公都未发话,他也不好多嘴让人退下。乔嘉茵安静垂着头,从他们的谈话里,听出大概意思。李成顺的部下已经探得裕王旧部回京的行程和路线,预测他们大概会在何时到京。并得知那个旧部主帅率三百精锐先一步回京,猜测是裕王的意思。景绽神情冷肃,瞥了眼角落的乔嘉茵,沉声道:“若真是裕王的意思,让主帅王朔风先行回京,便是有起事的打算了?”李成顺面色凝重:“即便裕王身子已然痊愈,若真要贸然起事,岂不落个乱臣贼子,谋逆篡权的骂名?就算他想夺回皇位,以此等悖逆之举行事,即便侥幸得逞,又如何能服天下人之心?到头来朝野非议,民心背离,又怎能稳稳坐住那张龙椅?以裕王素日韬略,当真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