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这法子实现稳定盈利,若是推广开来,那便是源源不断的银钱。
这可不是小事,容不得他含糊。
“你说的是真的?”王仁上前一步,抓住吴天德的胳膊,语气急切道,“蜂窝煤当真这么好用?没骗我?”
“我怎敢欺瞒仁少爷,”吴天德连忙道,“您若不信,可派人去我店里瞧瞧,灶上现在烧的便是蜂窝煤,一验便知。”
王仁眉头紧锁,来回踱了两步,神色变幻不定。
他虽不成器,却也明白,这种能大幅降低成本的法子,绝非小事,若是被旁人知晓,必然会争相效仿。
而这法子的关键,显然在“煤”上。他王仁可没有这个本事,把持北平城里的煤炭供应,但他叔叔王子腾却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们叔侄俩在这儿先等着,容我去趟内院,请示了婶婶再说,若是没有她的允许,我也是不能轻易前往营中,找我叔叔说事的。”
说罢,王仁也顾不得整理衣襟,便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去——此事太大,他做不了主,必须请示王子腾夫人。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王仁便快步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郑重“走,跟我去营里,我叔叔今日在京营查巡,得让他亲自听听,再做决断也不迟。”
他连吴新登都没顾得上招呼,拽着吴天德便往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数倍。
京营辕门外,旌旗猎猎,吴天德跟着王仁进了中军大帐,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案后的王子腾。
这位当朝重臣穿着一身石青色的官袍,须发已有些花白,眼角的皱纹很深,透着几分操劳过度的疲惫。
他的面色略显蜡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腰背不如年轻时挺拔,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扫过吴天德时,带着一种审视意味的威严。
显然,常年处理朝政的辛劳,再加上几分王公大臣难免的纵欲行为,已在这位京营节度使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叔叔,您快听听,这吴天德有个挣银子的好办法!”
王仁上前,将蜂窝煤省成本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补充道,“侄儿瞧着,只要运作得当,这事儿能成大气候啊。”
王子腾没说话,只是看着吴天德,目光沉静道“你就是吴新登的侄子?说说吧,除了用蜂窝煤省柴钱,你还有什么打算说服我?”
吴天德定了定神,躬身道“回将军,晚辈的打算,不止于用蜂窝煤开快餐店。眼下北平城里,少有人知道煤能这般使用,若是能赶在旁人察觉之前,拿下城外西山的煤矿,垄断煤炭的上游货源,日后无论是卖给各家商铺用蜂窝煤,还是供大户人家取暖,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王子腾道“西山煤矿龙蛇混杂,矿洞林立,眼下尚无权贵之人下场争抢,只要将军肯出面,轻易便能拿下。而晚辈的快餐店,不过是个引子,向世人用来证明煤炭的高效用法罢了。”
王子腾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声响。
自从他接任京营节度使之后,常常为银钱发愁,朝廷下拨的兵饷不足,每逢遇到士兵有闹事的迹象时,还得依靠他自掏腰包,用来安抚军心。
以至于王子腾夫人都在私下里埋怨了许多回,说他这官儿,当了还不如不当,让王子腾无言以对。
不说金陵王家独吞了,若是真能以京营的名义,将西山煤矿占据下来,以后京营便不必再为兵饷发愁,他也不必再拿家私贴补营中用度了。
但这么好的一个筹钱办法,吴天德这厮早不说,晚不说,硬是要等到被人逼急了,才向他王子腾透漏这件事,可见他对于金陵王家,也有些不忠啊。
王子腾有心敲打他一回,免得吴天德这厮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真以为可以将金陵王家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于是,他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冷意“吴天德,你倒是坦诚。只是,你为何觉得,本将军必须搭救你,才能做成这笔煤炭生意?”
他看着吴天德,眼神锐利“这西山煤矿,本将军若是想拿,无需借你的名头,更犯不着为了你,去得罪荣宁二府的贾赦、贾珍。你须要知道,营中可是有许多贾氏旧部,稍微不慎,便有可能引发士卒哗变。”
吴天德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连忙道“将军明察。晚辈并非觉得,将军离了晚辈便做不成这笔生意,而是怕晚辈的快餐店,落入贾珍手中,那就麻烦大了。”
“哦?”王子腾挑眉道,“这话怎讲?”
“晚辈的快餐店用蜂窝煤,时日一长,难免会被有心人察觉其中的秘密。若是贾珍得了晚辈的店面,发现蜂窝煤省成本的法子,必然会派人去查煤的来历,到时候西山煤矿的价值,便再也瞒不住人了。”
吴天德沉声道,“届时,不光是荣宁二府,恐怕其他世家大族也会盯上西山煤矿。将军再想独占煤矿,就得与众人争抢,成本会翻好几倍不说,甚至还有可能拿不下来。”
他看着王子腾,语气诚恳道“晚辈现在被贾珍刁难,若是将军肯出手保护晚辈,保住这家快餐店,便能将蜂窝煤的秘密暂时捂住。等到将军顺利拿下西山煤矿,垄断了煤炭货源,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