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的大姑娘,只能被你们家那一对龌龊兄弟白嫖不成?”
“什么,他们兄弟俩连大白馒头也啃上了?不行不行,我醉金刚也要吃大白馒头。”醉金刚倪二在一旁插话道。
他乃是黑道人士,和霞儿姑娘拉扯没几天,目前还仅停留在搂搂抱抱的低级阶段,听说焦福、焦贵兄弟俩,居然还走在了他醉金刚倪二的前头,又如何能忍?
霞儿姑娘却娇嗔道,“你醉金刚也别忒不要脸。人家焦福、焦福兄弟俩,在我身上花的银子,加起来都有好几十两了。你才不过送我一对小巧的银戒指,就想着吃大白馒头?我看你是休想。”
花费几十两银子,醉金刚倪二就很不乐意了。他也是久经欢场之人,知道银钱换不来真心,故而摇了摇头,说道,“我银子是没有这么多,但也不会事后反悔,再来向你讨要,比起焦福、焦贵来说,倒是显得更加真心了。”
这话说到了霞儿姑娘的心坎里,她说道,“正是此理。看在你事后不反悔讨要份上,我今日便让你吃上一顿大白馒头,又有何妨?”
两人打情骂俏,越说越露骨,气得焦二、秦氏洒泪而回。
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先不说家里银子不多,哪怕有再多的银子,也经不住焦福、焦贵兄弟俩这么折腾啊。
“要不给兄弟俩娶一房媳妇,给他们收一收心,之后便不会再把银子送给那些风尘女子了。”秦氏咬牙道。
夫妻俩下定决之后,便托了人牙子,果然买了一个丫头回来,正是惨遭宁府开革的卍儿姑娘。
卍儿姑娘本来还想着攀高枝,结果没被贾珍看上,被赶出宁府前夜,又被总管赖二霸王硬上弓,失去了处子之身。
她如今走投无路,除了仓促嫁人,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天知道赖二给她的种子,有没有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
因此,明知道焦福、焦贵不是什么正经体面人,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卍儿姑娘也不敢拒绝,她胡乱开价,仅要了十两银子,她便自己做主,决心嫁给焦氏兄弟俩中的一个了。
问题是,嫁给谁呢?
焦福也想娶她,焦贵还想娶她。但卍儿姑娘却只有一个呀?
两条舔狗开始展开自由竞争,这个送卍儿姑娘一只钗子,那个送卍儿姑娘一个手镯,不过他们兄弟俩再怎么送钱送物,好歹把肉烂在了锅里,焦二、秦氏夫妇俩倒没有什么意见。
但这个时候,霞儿姑娘却开始有意见了。她早就习惯了焦福、焦贵兄弟俩的示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俩的上供,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卍儿姑娘和她打擂台,她怎能不生气?
而且,霞儿姑娘的姘头虽然有不少,但真心实意对她的人却不多。像醉金刚倪二这些人,虽然也间或送她一些银戒指之类,但他却必定要在霞儿姑娘这里吃上几顿酒饭,综合算起来,根本赚不到多少钱,还弄得霞儿姑娘身上伤痕累累,得去药铺开几张跌打损伤的狗皮膏药。
她这又是何苦?
思来想去,霞儿姑娘一咬牙,答应嫁给焦福,她决心要做卍儿姑娘的嫂子,将来还要找个机会,把焦贵从卍儿姑娘身边抢过来才好。
此外,霞儿姑娘还向焦福索要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钱,足足是卍儿姑娘的十倍了。
卍儿姑娘因为有了孕吐,急于找人接盘,对此只能视而不见。
秦氏心里还有点别扭,她曾和霞儿姑娘打过一架,但架不住儿子喜欢,也只得罢了。
这一日的小花枝巷,与往日的破败截然不同。焦二家的小院门口,红灯高悬,彩绸飘扬。
巷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院内更是鼓乐喧天,唢呐和锣鼓的声响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焦家正为焦福、焦贵兄弟俩举办双喜临门的婚礼。
焦二穿着一身簇新的青布褂子,脸上泛着红光,正忙着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他时不时地拍着胸脯,大声说着感谢的话,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忘了这风光背后的窘迫。
为了给两个儿子风风光光地娶媳妇,他不仅掏空了家底,还硬着头皮向大哥焦大借了一百两银子。
“我凭本事借的,”他私下里跟老婆秦氏嘀咕,“以后他好意思开口要,我都不好意思还。”
秦氏也穿着新做的蓝布裙,正指挥着帮忙的妇人摆放桌椅,闻言只是叹了口气,眼底藏着掩不住的忧虑。
她心里清楚,就算不算那笔“凭本事借的”银子,家里为了这场婚礼落下的亏空,也够他们夫妻俩勒紧裤腰带还上好几年了。
吴天德也收到了请柬。他来到巷口,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不禁有些感慨。
当初他因为银钱不凑手,低价将这处房舍卖给了焦二,如今看来,焦二和秦氏倒也还算勤快,把院子打理得干净整洁,院墙重新刷了白灰,连院子里那些半死不活的花草树木,都修剪得有模有样。
他递上贺礼,被焦二热情地迎进院内。酒席已经开了几桌,喧闹异常。吴天德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席间,却看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身影——焦雅。
焦雅负责给各桌添酒上菜,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衫,与周围的喜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