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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月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寝宫。

夜风清冷,带着山巅独有的凛冽,吹在脸上,让她因热粥而刚刚缓和过来的身体又感到一丝寒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宫袍,看着前方那个宽阔的背影。

他走得不快,步履却很沉稳,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凤倾月的心绪很乱。

怒火已经消散,疲惫也暂时被那碗粥驱逐,剩下的,是一种茫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

一个能让她再也不用看那些东西的,东西。

会是什么?

某种强大的法宝?能一瞬间辨识玉简,处理琐事?还是某种禁术,能威慑所有心怀鬼胎的宗门?

她想不出。

陆鼎的思维,从来就不在修仙者的常理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空无一人的回廊,绕过仙盟大殿,一路向着后山走去。守夜的执法队弟子远远看见盟主的身影,刚要上前行礼,却被陆鼎一个淡漠的眼神制止了。他们识趣地停在原地,躬身目送,心中充满了疑惑。

后山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密林,平日里除了巡山的弟子,人迹罕至。

陆鼎带着她,停在了一处被清理出来的开阔地上。

凤倾月站定脚步,环顾四周。月光下,她终于看清了陆鼎口中那个“好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件……她无法用任何已知词汇来形容的造物。

它通体由青黑色的金属构成,冰冷而粗粝,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主体像是一辆没有轮子的巨大铁车,车身上架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铁轨,铁轨上则并列着数十根长长的、指向天空的金属圆筒。

整体造型狰狞而怪异,充满了某种野蛮、冰冷的秩序感,像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钢铁巨兽,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什么?

炼器产物?可天下间任何一位炼器大师,都绝不会造出如此……丑陋且毫无灵性波动的“法宝”。

傀儡?也不像。它死气沉沉,没有关节,没有核心。

“这是……”

凤倾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陆鼎没有回头,只是走上前,拍了拍那钢铁巨兽冰冷的外壳,发出“邦邦”的闷响。

“一个铁疙瘩。”

他回答得简单直接。

凤倾月皱起了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陆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走到那造物的一侧,摆弄了几下某个她看不懂的摇杆和齿轮。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数十根金属圆筒,竟整体缓缓抬起了角度,斜斜地指向了远方夜空中的某个点。

那个方向……是仙盟属地外,一片荒无人烟的无人山谷。

凤倾主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你看,”陆鼎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清晰,“你每天处理的那些破事,根源是什么?”

凤倾月一怔,下意识地回答:“资源、地盘、人心不足……”

“错。”

陆鼎打断了她。

“根源是,你的规矩,没有牙齿。”

他转过身,看着她。

“你制定了规则,却只能依靠执法队去一个个抓人,一个个调解。效率太低,威慑力太弱。人家在你山门外跪一天,你就心软了。李家和张家打死了人,你还要费心去裁断谁对谁错。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犯错的代价,他们付得起。”

陆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敲在凤倾月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去当一个公正的裁判,而是要让他们明白一件事。”

陆鼎的嘴角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谁不听话,谁就会死。不是一个人死,是连人带山门,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凤倾月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想做什么?这与天剑宗的暴政有何区别!”

“区别?”

陆鼎笑了,那是一种带着绝对自信的、冰冷的笑。

“区别就是,天剑宗杀人,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贪欲。而我们,是为了让更多想好好活着的人,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

他抬起手,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同样由金属制成的方块,上面只有一个鲜红的按钮。

“凤盟主,看好了。”

他看着远方的夜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要亮了”。

“给你一场烟花。”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按下了那个按钮。

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爆发,没有符文闪耀的光芒。

只有一声尖锐到极致的、撕裂空气的呼啸,猛然炸响!

“咻——!!”

凤倾月眼前的钢铁巨兽,仿佛活了过来。

最右侧的一根金属圆筒尾部,骤然喷射出长达数丈的橘红色烈焰,那根沉重的金属长矛在一瞬间被赋予了无与伦比的动能,拖着长长的尾焰,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呼啸着刺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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