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没少下雨,积水汇入池塘后,池塘里的水量自然慢慢变多。
原先里面的鱼都已经被抓完,现在再放一批下去,倒也正常。
陈景乐稍一用力,便帮忙将三轮车从烂泥坑里推了上来。
他现在身体素质强如超人,这点重量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只是助力推,又不是举起来。
“你这力气可以啊,够大的。”陈康震惊讶。
“平时还是有锻炼的。”
陈景乐呵呵笑,探头看向三轮车上的大橡胶桶:“这是什么?鱼苗吗?”
陈康震停好车,下来绕到后面:“对,最近几天不是下雨嘛,鱼塘又开始蓄水了,准备放点鱼苗下去,这样年底看能不能卖点钱过年。”
“这里面是多少鱼苗啊?”陈景乐好奇问。
陈康震咧嘴笑答:“一千条!”
“嚯,那不少喔!”
陈景乐惊讶,因为这池塘也就一亩多点,于是盯着桶面:“都是什么鱼啊?”
看起来不是那种刚成活的小鱼苗,而是差不多一二两那种。
陈康震回答:“大部分都是草鱼,有百来条是鲢鱼。”
这两样都是四大家鱼之一。
江北这边不吃鲤鱼,基本没人养。
陈康震搭好卸货铁板后,要把桶搬下来,陈景乐连忙伸手帮忙。
“不用不用,我拖下来就好。鱼腥味很重的,小心别沾到你身上。”陈康震连忙摆手。
“没事,沾上了回头洗个澡就行。”
陈景乐不以为意。
他平时给果园菜园浇水,都是直接从池塘里提,除了池塘干涸那段时间。乃至爸妈以前种有蔬菜,都是直接从人家池塘里提的水。
陈康震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如果换作别人承包鱼塘,不一定这么好说话。
陈康震是那种典型的老好人性格,跟陈景乐家关系挺好的,虽然两家离得有点远,但他的鱼塘在陈景乐家门口。
或许会有人奇怪:“这不就是池塘水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怎么这都不肯?”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人心复杂。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与人方便的。
看着陈康震把鱼苗倒入池塘,陈景乐若有所思。
这小二两的苗,养到过年,都不知道有没有一斤。想要鱼长得快,还得是上饲料。
陈康震对陈景乐笑说:“还得麻烦你帮我注意下,别让村里那些小屁孩过来糟蹋我的鱼。你要是想吃鱼,可以自己钓几条,不过现在鱼还小,最好得等到年底。”
陈景乐连忙摆手:“有空帮看没问题,不过鱼就不用了,我不吃鱼的。”
他觉得鱼腥味重,不管什么鱼都好,都感觉味道冲得很。
当然,很大程度是他吃到的鱼,都做得不怎么好吃,像糖醋鱼松鼠鱼那种表皮炸得酥脆的,他还是愿意一试。
至于钓鱼……
这玩意儿号称中年男人最后的避难所,陈景乐不想轻易入坑。
只要他不入坑,就不会成空军!
“不吃鱼啊?好吧。”
陈康震刚想说以前给他们家鱼,都有收下来着,突然想起现在已经不是之前了,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也是个苦命孩子。
好在他爷爷跟大伯他们都还在。
……
“对了,你知不知道,村里有人在传,说你是得罪人了,在外面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陈康震洗完手,抬头问。
“啊?”
陈景乐愣住,整张脸皱成一团:“我?得罪人?哪个八婆在背后乱嚼我舌根?明明是我原来那家公司工作太累了,我不想做了,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我就说嘛。”陈康震呵呵一笑。
这以讹传讹的,实在不靠谱。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后面乱说,非得砸他家玻璃窗不可!”
陈景乐咬牙切齿。
这种造谣明显是带有恶意的诋毁,好像他在外面混得有多差似的。
类似你跟人说在外面送外卖,他非要说你在外面卖。
就离谱!
他自认没有得罪过村里哪个,自从回来后,就一直深居简出,跟除大伯他们以外的其他人都没有交集,到底是谁会在背后蛐蛐他?
陈景乐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到。
心底琢磨:“不行,回头得想个办法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在背后乱嚼我舌根!”
这种行为虽然没有对他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是很恶心。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别人不知情的请教下,打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呢?
他能想到的,就是培养一批小鸟,帮忙收集村里的情报,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人家当着面告知他,这种时候怎么能怂?
必须干!
所以说,农村什么都好,就是是非多。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典型的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屁大点地方,谁家要是发生什么事,不用一晚上,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最最让陈景乐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