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旭的话掷地有声,手上又有百发百中的箭,时时刻刻都在紧盯着众人,众人无不畏惧,也不敢反驳。
不过不论张天旭如何威逼,张天旭都没有放箭杀人,因为这种局面,最忌讳的就是见血。
一旦见血,则事情极容易出现不可控,到时就要闹出兵变了。
而兵变则国朝大事,即便最后自己这边胜利了,那也是一个巨大丑闻,事后追究责任,足可以使邱之航罢官,甚至要丢了性命。
所以一旦局面失控,就没有赢家。
不过好在张天旭张弛有度,让这些人没有出现大乱的苗头,这才稳住了局面。
邱之航看着张天旭不顾个人危险,如此这般维护自己,心中大为感动。
他以前还感觉张天旭地位身份不够,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但是现在想想,身份地位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人值得信任和托付就行。
不远处的酒楼,庆三思正在时刻关注局势变化,本来事情已经朝着他计划的一面发展,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天旭竟然突然出现,坏了自己的好事。
一旁的李金衡焦急的对庆三思道:“大人,他们似乎稳住了局面,一旦再被他们拖下去,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就该倒向邱之航了,还请大人快快出手。”
这时候出现变化,使得后续的计划无法展开,要想顺利扳倒邱之航,唯有庆三思这个副都督出面,要不然,谁也不好使。
但庆三思这时候却是面露犹豫之色。
他目光看着那张天旭,对张天旭十分忌惮。
庆三思认为以张天旭的能力,不管自己占据多大的优势,只要他能看见自己,那就能凭借神箭手的神奇技法杀死自己。
真若如此,自己丢了性命,即便扳倒了邱之航又怎样,算输还是算赢?
只怕赢的只有他张天旭吧,因为他的名号又能凭借自己的这条命而继续加分。
最后庆三思还是艰难的摇摇头,道:“本官乃是堂堂皇亲国戚,高官显贵,怎么可以参与到如此低劣的肉搏争斗中去?
厮杀拼搏,这都是匹夫们的事,与我们执棋人无关。”
庆三思别看已经是西域干都司副都督,但其实他只有二十四岁,为了装成熟,他还特意留了胡子。
但毕竟是年轻,关键时候无法下定决心,赌上一切,故而此时的他,还是退缩了。
李金衡见庆三思犹豫推诿,不由得是一阵失望。
他劝道:“大人,今天可是绝佳机会,一旦错过,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庆三思目光带着怒火的看向他,怒道:“本官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若是他们按照本官的布置做,何愁不能成事?
现在他们胆小怯弱,本官即便提前登场又有何用?”
庆三思还是不肯下场,在大局没有最终定下之前,他还是不敢直面张天旭的威胁。
李金衡无奈,只能咬牙接受庆三思的无能,眼看着这样的机会白白溜走。
干都司衙门里面,一群主事官员都挤在一起,都在急切的期盼着外面的结果。
他们有的人已经投靠了庆三思,有的人则属于骑墙派,谁赢帮谁。
这些人只等邱之航无力回天之时,站出来给予邱之航致命一击,然后提议庆三思出来主持大局。
如此以来,就可以顺利扳倒邱之航了。
而若是邱之航强硬压下局面,稳住大局,他们则可以出来向邱之航表忠心,远离庆三思。
但他们一再观望,外面都没有任何大的动静,这胜不胜,败不败的局面让他们是如坐针毡。
衙门前面,张天旭依然在既威胁,又劝导的对闹事士兵进行心理疏导。
张天旭道:“你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就算拼了命去对抗大都督,最后即便赢了又能怎样?难道那高官显位还轮的到你们来坐?
你们只是别人眼里的棋子,赢了别人享福,输了你们赔命,这买卖值不值得?你们要记住,命才是你们自己的,其他的,你们什么也掌握不了。”
这话似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闹事的士兵终于不敢再坚持,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刀剑。
张天旭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面上他依然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松懈。
士兵们一个个低头,不敢看张天旭,更不敢看邱之航,生怕邱之航治他们的罪。
而为了安他们的心,给他们一个与幕后主使之人划清界限的机会,张天旭便对邱之航求情,道:
“大都督,他们也是一时不忿,情绪被有心人利用,其实并无坏心,还请大都督念在他们也是大楚兵卒,为国效死的份上,宽恕他们一回。”
张天旭在众目睽睽之下求情,只要邱之航答应了,那就不能再事后算账,否则,大都督的权威便荡然无存。
故而此时求情,只要邱之航答应既往不咎,那这含金量是极高的,完全可信,这些闹事的士兵也可以彻底放心。
邱之航明白即便是杀了这些士兵,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更容易煽动其他人来反对自己。
而且张天旭此时为他们求情,也是想要